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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枳楒听了之后,不以为然。
当然,那些东西仍然被文修业拒之门外。
牟枳楒没办法,又拉着那车东西走了。
文一禾回去的那天,文修业除了吃饭的时候,就根本不出书房。
孙素枝和文一禾则闭口不提牟枳楒。
有了第一次就又第二次,渐渐地,又恢复到嘉浩每个月回姥姥姥爷家过周末的日子,而同时,现在每次文一禾也会跟着回去。
文修业也不能总是对着文一禾横眉怒目,虽然还有点尴尬,但也不那么僵了。
只是,他们都默契的避开牟枳楒这个话题。
牟枳楒呢,逢年过节的时候就给老两口家送东西,送一次扔一次。
牟枳楒是你扔你的,我送我的,你扔出来也成,我就把东西放你家门口,大不了让打扫卫生的人占了便宜。
其实想想,文一禾的父母挺可怜的。
对于文一禾的选择,他们只有接受,别无他途。
父母在与儿女的对抗中,永远不处于同一个水平,他们总是弱者。
老两口负隅顽抗,但城池被破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文一禾把拿来的东西都归置好了以后,敲了敲文修业书房的门进去。
文修业正带着老花镜看书,似乎还是那本史记,老爷子常说读史使人明智,常读常新,积思顿悟。
文一禾走到父亲身边,然后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方砚台,黑乎乎的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文一禾拿出来道:“爸,这是枳楒送给您的。”
这是文一禾第一次主动地提起牟枳楒,老爷子一听火就上来了,这是公然的挑衅。
文一禾看老爷子那架势就知道他要把那个砚台丢出去,赶紧道:“爸,那是文物!”
文修业怒道:“我不稀罕!”
“那可是国家的损失。”
你看,大帽子一扣,老爷子就没话了吧。
对付这种文人,你就得这么办。
话说,这么无耻的办法,绝对不是文老师想出来的。
文修业把砚台往盒子里一放,道:“你拿走,我才不要她送的东西,你别以为我现在什么都不说就等于接受了她,我告诉你,不可能!”
文一禾转身走了,道:“反正是给您了,我不收回,您不要就扔了。”
文修业坐在椅子上,气咻咻的,过了一会儿瞅了一眼盒子里的砚台,然后扭过头哼了一声,接着看书,看了没五分钟就又瞅了一眼那砚台,过了会儿忍不住拿出来看看。
这砚是二拉当时送给牟枳楒的,应该不值什么钱,要值钱他早卖了,正好当时祁清在学校书法协会学书法,二拉就把这个送给她,不知道能不能用,反正是个意思。
这是一方石砚,马蹄形,上面还用小篆刻有“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八个字。
文修业看着这方石砚,想象着千百年前有人用此砚磨墨,写字作画,转眼之间,变为陈迹,文修业是越来越爱不释手。
文修业就这样被糖衣炮弹给打倒了,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收了牟枳楒的东西,下次自然不好在理直气壮的骂牟枳楒,这就好像在碉堡上被炸出了个口子。
牟枳楒真卑鄙。
文一禾吃饭的时候见文修业竟也不再提砚台的事情,就忍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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