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的没良心,飞快的遁走继续吃了。
“嗯?大人呢?”
阿田说着朝外张望,门外那匹玄色的骏马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星阔没去过张家,不过他看过的那起舞弊案的卷宗,因为张家与陈寺卿家同在佑圣观以东的位置,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张屈那桩舞弊案,说起来手段不甚高明。
他诗书才华有限,又无经世之才,应试科举怕是难,只得退而求其次,考得明字一科,以求能在官府内谋求一个文字训诂之职。
但偏偏,他的字只是尚可,便起了歪念。
临安科举考场管制严苛,张屈便冒籍去了明州,使银两贿赂了一个科场检验的胥吏,将他堂哥张作放进去替考,如此才得了个小小功名。
岑开致为求和离,把这事掀了个底掉,一查才知明州考场收贿成风,但沉疴难改,即便大理寺出手,也只不过是抓了几个喽啰。
说起来张屈和张作之死也很该一查的,但江星阔那时分不出手来,案子转给了周锦录,他查出了些什么,江星阔无从得知。
佑圣观附近游人如织,江星阔算了算,发觉是三辛日,道观里有法会,难怪如此热闹。
如此也不好再骑马了,江星阔只得牵着马儿,在人潮之中缓慢前行。
张家若无坏心,岑开致好端端的去看祖母,他一个冲进去,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可张家若设了陷阱,他又瞻前顾后的不去救她,那他来这一遭又是为何?
江星阔素来果断,难得有如此踌躇的时候。
“看呐,蕃种。”
“长得真是怪。”
仗着能够躲藏在人海里不被发觉,鼠辈便开始肆意猖狂起来,若是当着江星阔的面,只怕连个屁都不敢放。
江星阔一刀未出鞘,精准无误的挑了那男子的衣领子把他吊了起,讥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变成了惊惧。
“再说一遍。”
江星阔任由旁人看着,冷声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做什么呀!
放他下来。”
花容失色的一张脸,恼恨的扯着郎君的袍子,想要把他拽下来。
只可惜她的郎君家贫却要装阔气,绸衣只买得起单层丝织,‘哗啦’一声就被扯掉了半幅,露出一截黄斑点点的里裤,甚是不雅。
“噗。”
人群中有人窃笑。
“爷,爷,我错了,我真错了。”
方才还是个拿腔拿调的秀才老爷,翩翩书生气,眨眼间成了个卑微乞怜的猥琐小人。
小娘子受不住郎君形象坍塌,失了理智,“不就说了你一句蕃种吗?怎么,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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