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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又来了。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有病。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庆幸不用加班的周末,我应该高兴不用面对宫洺那张冰山脸时刻提心吊胆,我应该四仰八叉地躺在家里的软床垫上一边看TVB的狗血大剧一边吃着垃圾快餐的外卖从而度过最有意义的周末。
但真这样了,我又觉得失落。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就像几天前,在宫洺病房的时候,顾里叫我先回公司时,我的感觉一样。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越让他舒服,他就越要自找麻烦。
不过从我离开宫洺的病房之后,顾里也没有和我再提起那天的事情。
我无从得知在病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他们两个匪夷所思的思维模式来说,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惊讶。
他们有可能彼此相依相偎并排坐在病床上一起用一根红毛线翻着花绳打发掉一天的时间,也有可能在半分钟内就彼此大打出手,操起红缨大刀呼呼对砍一个下午。
真的,随机的事儿。
就像薛定谔那只举世闻名的猫,你在没有打开箱子之前,你是不知道它是生是死的,一只猫能够同时处在既是生又是死的状态,它想不举世闻名都难。
我连着几天察言观色,也没有发现顾里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我的警惕之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而且因为宫洺住院的关系,公司忙碌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现在早就已经可以像Kitty那样一边聊MSN,一边用QQ发送文件,同时电子邮箱界面上正在上传一个附件,与此同时能够准确地将一份传真发送给客户,当然,整个过程还可以用耳机打电话,如果需要的话——但Kitty永远比我略胜一筹,她在同时做和我一样多的事情时,还能顺手把卫生棉条换了。
这些日子里,我咖啡喝得比以往都要猛,当我把一杯接一杯的咖啡灌进喉咙的时候,那感觉其实很像在对一台大型收割机灌柴油。
在这样的速度下,我抽屉里刚买的那罐烘焙咖啡,迅速地见底了。
托咖啡因强大功效的福,我在工作时间内持续保持着目光炯炯的状态,仿佛两个大手电筒。
中间有几次叶传萍路过我们办公室的时候,我隐约地感觉她在对我微笑。
是的,她和宫洺顾里一样,他们这些高层,都喜欢看着下面的职员们像匹马一样丧心病狂地为公司赚钱。
说起顾里,有一个比较反常的地方是,自打从宫洺的病房出来之后,她莫名地开始频繁地出入叶传萍的办公室——对,就是用会议室改出来的巨大房间。
她总是怀着忧心忡忡的神色进去,然后换一副焦灼难耐的表情出来。
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问她,这种“黄鼠狼给鸡拜年”
的自杀式做法,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不想有一天又突然被通知,有一颗炸弹要在自己耳朵边上爆炸。
但顾里和我维持着一种极其微妙的距离,这种距离拿捏得简直太好了——既不会惹毛我,让我产生一种想要玉石俱焚的愤怒,同时又让我无法鼓起勇气,走近她向她询问,她用这种秋风秋雨愁煞人的凉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五下班之后,我去了久光的超市,为我自己买咖啡——当然,这是次要的,主要是为宫洺买咖啡,否则我就直接去楼下大卖场了。
我刚刚打听到他之前习惯喝的那种加了金箔粉末的日本矿物咖啡,在久光负一层的超市里就有卖。
因此我不用费尽周折地在网上找人国际代购。
当然,我们俩的咖啡摆在不同的货架上,我的在国产商品区域,那里人流涌动,接踵摩肩,榨菜和尿布齐飞,鹅肝共螃蟹一色。
而他喝的那种,则摆在进口食品货架区域,那里人迹罕至,呵气成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我在万径人踪灭里,遇见了卫海。
他站在日本进口家居用品区的货架边上,手里正拿着一个罐头样的东西端详着。
隔着好几米,我也能看到他那一身结实浑厚的肌肉,就算大学毕业之后他就退役了,不再参加羽毛球队的专业训练——这一点和唐宛如一样,但是他依然维持着念书时被我们称作“移动的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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