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她突然醒悟过来,明白了那块芙蓉糕、那碗冰酪中藏着得她从未读懂过的情意。
她突然有些害怕,那样的他不会再回来了吗,泪水于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连忙大声道:“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
那件事是被人陷害得!”
萧渡望着她那双莹莹的泪眼,本已硬下的心,有一瞬间被这泪水所动摇,他于是道:“你房里还有多少本这样的书,如果你愿意全部扔了,我便信你。”
元夕吓了一跳,下意识道:“不行,那些书不是你想得那样……”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了萧渡眼中浓浓的失望之色,明白自己连最后一次机会也失去了。
萧渡慢慢坐了下来,眼中再也看不见任何温度,只淡淡道:“很好,我明白了。
你放心,你永远会是侯府的夫人,但是,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元夕猛地朝后退了一步,脑中嗡嗡一片,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碎裂开来的声音。
夫人被禁足七日,不许与任何人来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侯府。
府中下人顿时议论纷纷,却都打探不出任何风声。
李嬷嬷急得团团转,不断托人去探听萧渡的态度是否转变,元夕却难得平静下来,只每日坐在桌案前看书写字,好像又回到了曾经那些简单的时光。
到第三日时,蔡姨娘却突然找上门来,一见她便红了眼眶,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找侯爷说了有要紧的急事他才肯放我进来。”
元夕因为萧芷萱的关系,对这位姨娘颇有些好感,她努力挂上笑脸,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不能出门而已。
姨娘说得是什么急事?”
蔡姨娘皱起眉头道:“本来我也不想来烦你。
可是栖霞院的工人那边出了事,我想着还是应该来和你说声才行。”
元夕心中一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蔡姨娘叹气道:“昨日,花藤的架子刚搭好就倒了,还砸伤了一个工人。
其他的人便趁机一起罢工,说府里拨得银子不够,害他们只能选较次的松木,所以出了事。
还说我们侯府苛扣下人,如果不加银子,怎么也不愿再做了!”
元夕吓了一跳,道:“怎么会呢,拨出的银子全是和周总管商议过得,我也查过以前的账册,怎么会少呢?”
蔡姨娘摇头叹气道:“现在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你放心,人我已经都安抚下来了,无非是多花些银子。
只是需得快些复工,如果传到庆王妃耳中去,以为我们侯府为了省钱故意怠慢,那可就麻烦了。”
她顿了顿,又有些为难道:“不过这动用账房银两的事,周总管说他也不敢轻易做主,只得让我来问你。”
元夕想了想,自柜中拿出对牌交到她手上道:“我现在出不了房,这些事姨娘尽管帮忙去办,就说是我的意思。”
蔡姨娘连忙收起对牌,又看了她一眼,悠悠叹了口气道:“有些事能认错就去认个错,夫妻俩哪有隔夜仇。
依我看啊,侯爷对夫人可一直是放在心尖上呢。”
元夕莫名红了眼眶:放在心尖上吗?只怕再也不会了,他再也不会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而紧紧握住她的手,再也不会抱着她说:“我会信你”
,有些事当初只道寻常,直到再也寻不着、回不来时,才忍不住反复回想,直到心中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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