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狐疑地盯着他,伸手一把掀开锦被,刚往床上一瞥,顿时瞪大了眼僵在那里,心中突突直跳。
只见元夕正满脸怒气地躺在里面,恶狠狠地瞪着他,目光中好似含了刀剑。
萧渡大惊过后,又有些狂喜,脑中空空如也,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了。
待他回过神来,连忙先将锦被放下,脚尖朝小春一踢,狠狠道:“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小春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把汗,在心中腹诽道:“早告诉您也得早听啊”
脸上却赔笑道:“都怪小的们不好,想让侯爷自己来看,好给侯爷一个惊喜。”
他想到方才侯爷说得什么抬到他房里的话,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下次可再不能随便玩儿什么惊喜了,弄不好就把自己的小命都玩儿进去了。
萧渡此刻却来不及和他计较,他只顾盯着眼前那张思念许久的面孔,又随意朝身后挥手道:“还不快滚出去!”
小春觉得如获大赦,连忙躬身溜出,又替他们将房门关严。
萧渡温柔凝视着躺在床上那人,却见她眼中怒意更盛,好似要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被人点了穴道!
连忙俯身过去将她的穴道解开。
元夕莫名其妙被劫,本来已经吓得不行,然后又被无辜被仍在这里,方才又听他说什么抬出去的话,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怒气,此刻终于解脱,气得坐起身大声骂道:“萧渡你这个无耻大混蛋,简直和你送来那只蠢鸟一样不可理喻!”
萧渡本来攒了一肚子话想和她说,也练习过无数次两人再度相见的情形,此刻却被她的一连串怒骂弄得愣住,过了一会儿才抓到她的话头,怔怔回道:“鸟?什么鸟?”
第59章059
床榻内外,四目交接处,有火花有凝重有又夹杂着一丝隐隐甜蜜。
萧渡问完那句话才清醒过来,脑子勉强转了转,才试探着问道:“你说得是那只绯月云歌?”
元夕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脱口道:“你说那只的蠢鸟的名字叫绯月云歌……”
萧渡委屈地望着她道:“什么蠢鸟。
那可是西域进贡来得稀罕物,我花了好多心思才替你找来,为了教它说那句话都用了一整晚,教得我嗓子都哑了。”
元夕本有满腹的怒气要发,此刻见他一本正经解释得模样,又些想到那只起了个灵气十足名字的蠢鹦鹉,实在是憋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渡却当她是在嘲笑自己,皱着眉正要再争辩几句,突然发现他们夫妻二人久别重逢,竟然坐在床上认真地讨论一只鹦鹉,只觉得这件事十分荒谬,忍不住也低头笑了起来。
而屋内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终于在这对视轻笑之间,慢慢消散开来。
元夕过了一阵才止住笑意,这才发现两人此刻正面对面在床榻之上,已经不由自主地贴得极近,气氛颇有些暧昧,她却再也发不出脾气来,只得故以板起脸,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萧渡见那张日思夜想脸庞就在自己眼前,闪亮的眼眸中还藏着笑意未褪,此情此景,好似两人从未分离过一般。
他心中悸动,忍不住一把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发誓,今天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都是冯叔自作主张做得。”
元夕抬眸看他,突然又有些赌气,作势要起身,道:“既然你是无意,就赶紧派人再把我送回去好了。”
萧渡心中一慌,连忙拦腰将她抱住,将脸贴在她耳边道:“不送!
到嘴的鸭子,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又湿又热的气息吹入耳中,元夕怕痒,连忙扭头躲开,却没有挣开他放在腰间的手,只嗔怒着道:“总是只会使这些无赖的招数。”
萧渡察觉出她的温顺和话中的妥协之意,只觉得心中欢喜得开出花来,趁她不备,轻轻咬上她的耳垂,含糊道:“反正更无赖的事都做过了,也不差这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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