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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
我已经开始忐忑。
“后来我去买了矿泉水给头儿洗了个脸,他又吐了一阵,才稍微有点清醒了。
正好这时候蔻子也过来了,我就让蔻子把你弄回去。
我怕头儿回宿舍又乱叫,也不敢带他回去,就和他坐在马路牙子上喝了会西北风。
后来他总算清醒了,还给他女朋友打电话说他第二天就回家,我才敢和他一块回宿舍。”
我被周守带回了那段神不守舍的日子,觉得一切好似像罩上层薄雾,本来就有些模糊的印象,此刻却又更加迷茫。
我从来都不奢望苏唯对我也有酒友和战友以外的情绪,他除了有时候说话不清不楚之外,感情立场基本上还是明确的,就是对他那磨死人不偿命的女朋友死心塌地。
而且我觉得那种说话不清不楚,有一大半可以归结于我躁动的心灵产生了自我催眠。
所以总而言之,苏唯对我,就应该只是师兄对一个茁壮成长且能帮他做事的师妹的正常关怀,可能比其他师妹好了那么一点,但再怎么也不会升华成为令狐冲与小师妹。
我刚想问他这事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电话就断了。
我一看,原来边说便纠结,竟说了快二十分钟,手机都没电了。
等我充上电再打过去,发现周守手机停机了。
我这才想起他还放假在家呢,接我这电话可真是亏大发了。
我还没从周守的话里把混乱的思维整理出来,林墨淙又打电话来。
我混沌的接起电话,只听见他的声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忽然觉得事情已经闹开了,我不也能如此坐以待毙,等待着开学的时候被人把脊梁骨给戳断了。
至少我要找到苏唯,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需要时间。
“我想请假!”
我打断他,虽然我也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林墨淙顿时打住,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说,“没有,有一些事情我想去弄清楚,需要点时间,我怕这阵子没办法安心工作,反倒误了你的事情,所以我想请假。”
林墨淙沉默了一会,说,“程程,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可以跟我说。”
我说,“我没什么事。
请假申请我明天会去公司交给人力部,你要有什么事就去合规部找个人来帮你弄吧……”
“程曦,你别老这样行不行?”
电话那头的林墨淙忽然严肃起来,“什么事你都自己扛着,你以为你自己多能耐啊。”
我不知道林墨淙在严肃什么,我也没心思跟他理论我到底能不能耐的问题,所以我只是淡淡的说,“真没事,你就当我休两天家过过暑假的瘾还不行吗?那什么,手机没电了,挂了啊。”
也不等他说话,径直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安静,只听见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滴滴答答。
我正想哪家水管漏的,这不是浪费钱吗?然后就看见一缕殷红的血从一支苍白的手腕上流出来,一滴一滴,就像晚上喝的那瓶红酒。
然后我醒了,发了半天蒙。
我想着周守好像也没跟我说于青是割腕自杀的,为什么我会梦见割腕呢?后来想明白了,应该是文学作品长期的熏陶,让我觉得女人报复男人最通常的办法就是割腕。
因为进行过程拉得长,动静很大但基本都能抢救回来,可以给男人一个内疚回头的机会。
要是直接从二十楼往下跳,落到十八楼的时候男人后悔了,那可怎么办?所以但凡要死不死的都割腕,非死不可的就跳楼。
第二天我没有到公司交假条,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人力资源助理,让钟汶帮我交了张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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