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嗷”
地一声,这回是真的哭了起来,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大概确实满疼的。
“你们城里人良心怎么这么坏?!
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我容易吗?你们城里人就这样欺负人?!
我不活了!
没法活了啊!
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是你们城里人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老天爷你可看着啊,我死了也别让这个城里女人好过啊!”
她一口一个“你们城里人”
,却绝口不提自己偷东西被当场抓住的事实,很懂得挑起大众同情弱势群体的心理。
自有那嫌麻烦怕惹事的乘客替她开脱,“哎呀我说小姑娘,丢了的东西找回来么就好了,和这种没文化没素质的乡下人计较没意思的。”
有中年阿姨出声劝道。
“就是啊!
大家还要上班,教训她一顿她以后就老实了。”
上班族也发表意见。
女贼断断续续地哭着,一边试图从惟希手里脱身,一边趁机觑视惟希的反应。
可惜惟希并不是心慈手软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围观者的言论只不过令她轻声嗤笑。
这时恰好地铁到站,她攥紧了小偷的手腕,将女偷儿拽出车厢。
有几个虽然丢了东西,到底还是找回来了,因怕迟到不想走流程的乘客嘟嘟囔囔地嫌惟希多管闲事,倒是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小伙,跟在惟希身后下了车,“我不赶时间,我陪你去派.出.所,我可以为你作证。”
惟希朝青年微笑致意,“如此,麻烦你了。”
利落的都会女郎押着个瘦瘦小小怀抱婴儿的妇女出现在早高峰时间段的地铁站内,不多时便引起工作人员注意,很快有轨道交通站务员过来询问情况。
惟希简单说明情况,站务员即刻用对讲机联系主管,又引导他们到办公室。
没隔多久,就有穿制.服的民.警前来,将三人并一个婴儿带回金融开发区派.出.所录口供做进一步调查取证。
一副惯偷做派的女贼被民.警带走了,留下惟希和眼镜青年在办公室里做笔录。
惟希对事情经过的描述简洁明了,眼镜青年听得连连点头,“我可以作证,她说的都是真的,有录像为证。”
负责做笔录的小民.警一听有录像,那真是不能更好了!
千言万语,不如一段录像更能说明问题。
忙教两人签字后,领着眼镜青年去拷贝录像了。
此间已没有惟希什么事,她和派.出.所内的民警打过招呼,挎上背包走出办公室,准备继续搭地铁上班。
从大厅出来,迎面就碰上刚自警.车上下来的陆骥。
陆骥穿着干净笔挺的制服,干净无垢的白色由他穿来,格外清爽,肩章上的橄榄枝和一颗四角星花在晨光中闪闪夺目。
陆骥一抬头,也看见穿着纯棉白衬衫,藏青色窄腿裤,配一双米色浅口平底芭蕾舞鞋的惟希,颇有些意外。
“惟希?”
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这两年来他刻意留给彼此空间,希望时间可以冷却流言,不让彼此的感情因外来因素而受到影响,终至无可收拾的地步。
惟希朝他点点头,不打算停下来多耽搁,“我来做个笔录。
你忙,回头再聊。”
陆骥仔细看了她一眼,见她浑不似苦主的样子,再一想她的身手,不由得默默在心里替惹她出手的人点了个蜡,忍住笑,“又见义勇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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