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子文,给河南老板贾德旺出鬼点子,做大了生意,贾德旺进到政协了,先还给胡子文分成,后就不给。
胡子文便从中捣乱,贾德旺很快在政治上失意,忙又登了胡子文的门,再请他出面调停。
最后,二人喝多后,一个被钱袋子砸死,一个从椅子上摔下死了。
如果这两个人都各干各的行当,不去越界,就不至于早夭,后来却不安本分,受到报应。
这么说,段子和故事之间的关系就很水乳交融了。
二者关系结合最差的则是《废都》。
里面设计了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子,惟一的作用是让他说一些针砭时弊的顺口溜,作者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叫他出场,口传谣儿,不伦不类,也过于生硬,过于“神出鬼没”
了一些。
开头老头子说的那段“十类人”
,却没有一个是全书的主角。
中间那段“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老婆背对背,老婆告到纪检会……”
等,指的也是些官僚。
庄之蝶既不好酒,又不在做官,老头子出现已很突然,再拿他说事,更无从提升主题,而近于盲人摸象了。
这些“伤”
还都是局部的、外部的。
贾平凹糅合最不到位的地方,是小说几层主题间的内部关系。
他想仿照《红楼梦》,有形而下世界,有形而上世界,悟性越高的读者所得越多,便特意安排了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充当道具,提供探向其他神秘空间的角度、桥梁,如高人预测、算命和鬼事及各种神通等。
《废都》里就有个通了阴阳的老太太,庄之蝶岳母,满嘴人话鬼语——你说她讲的是人话吧,她明明没对哪个人在说话。
你说她讲的是鬼语吧,许多事上她说了后立即都应验了,阴森森的,似乎很有点《百年孤独》的味道,仿佛那一世界对老太太也真个是洞开的。
其实古里古怪,并不见得生了效。
例如:
老太太就说:“一个鬼去投胎了,那个孩子就要出世了!”
一语未落,果然听得远处有婴儿的啼哭声,遂听见有人在马路上噔噔噔速跑,接着是拍一家门板,大叫:“根胜,根胜,我老婆生了!
你快起来帮我去东羊街买三个锅盔一罐黄酒,她这阵害肚子饥,吆头牛进去都能吃掉的!”
老太太已在说谎,而况,现在的城市中有谁还敢在家里生孩子呢?更不要说还是在西京城里!
生就生了,丈夫还跑上了大街。
跑就跑吧,又拍起人家门板,站在门外就大说特说了一通,怕庄之蝶们听不见,怕读者们听不见,怕说出来不幽默、不风趣……
为了证明老太太说的鬼话“灵验”
,作者不惜因意害文,伤筋动骨,破绽之多,结果还是“此地无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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