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虎原本就不突出的外形此时更是狼狈得吓人,头发还是昨晚的样子,只是乱糟糟的一团,两鬓碎发横粘在脸上,眼目下一片乌青,憔悴不已,里衣上还有成片的干了的殷红血迹。
“少爷,你”
,果儿端着盆就迎了上来,却被沈虎给撞掉了,铜盆“哐当”
落地的声响惊动的房内以及院子里的人,众人都举目朝他们来。
果儿哪里见过沈家公子这番情形,心里害怕,又被急跑出来的沈虎给撞得铜盆落地,水溅了沈虎一身,急忙跪下请罪,请罪的话刚开始说,就被沈虎一脚给踹翻了,哆嗦着嘴唇抖着身子抬脚要跑下楼,春子急忙拦住,小声说道,“少爷有受伤吗这么出去不行,少爷快进屋,好多人着呢。”
沈虎抬头望向周围,有人正对着他们这边不知说着什么,指指点点,眼神怪异的着他,他低头一,忙就退到了屋内,春子和丫鬟果儿也都进了屋,春子回身把门关上了。
一进来,果儿就满面绯红,同时向沈虎的目光里有了惊惧之意,她闻到了一股子男女欢愉后的靡靡之味,以及,从床塌那边传过来的血腥气。
春子一进来就跑向床边,沈虎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门边,嘴角还不自主的一抽一抽的,他的脑子彻底懵掉了。
他会玩死女人,那是因为好几次女子不从,用死以示贞洁,或者事后吊死,跳河的,他咋的也想不到他玩女人能威猛到直接把人给玩死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还抱着睡了半宿的觉,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胸口一滞,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涌喉间,随即弯腰嗷嗷的狂吐起来。
耳边就听到春子的惊呼声,“少爷,这怎么是杏儿”
只见床上女子双眼紧闭,面无血色,裸着上半身,前面两个高耸的山丘已经被啃的血肉模糊,上身多处紫色瘀痕,触目惊心,身下盖着被子,他虽是一直跟着沈虎,却也没见过哪个女子被蹂躏成这种惨样,只一眼扫过就没敢再,只用被子把尸体盖上了。
果儿一听,作势要跑过去,怪不得整个宅院都找了就是没找到杏儿,原来她是爬上了少爷的床榻。
她的手被沈虎给拉住了,还算沈虎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他不想身边的人,尤其是枕边人到他的“疯狂杰作”
。
他刚才被水泼湿了衣服,一激之下脑子清醒了几分,已经不似之前那么慌乱了,他缩在了靠近门边的椅子里,因为呕吐,也或许经过了一夜的激战身子虚了,额头冒出了汗,他深吸一口气,烦躁的用手一指床上,吩咐春子,
“把她收拾一下,埋了。”
果儿听到这里长出一口气,心里崩着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真的是死人了啊,不过,这个节骨眼,少爷是来避祸的,只要死的不是别的女子就好,这样没人闹,沈四少爷就会没事了。
只要能跟着公子,她也就还有希望,她和杏儿都是同样的想法。
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和杏儿从一开始就被人在饮食中动了手脚,注定一辈子都无法孕育子嗣了。
她没能到杏儿死的样子,估计到了也就不敢再有这种想法了。
等沈虎好些了,那边春子也收拾好了,抱着杏儿的尸体就出了后院的门,不久又进来一个小厮把床上东西一卷,也出来了。
沈虎的外衣就在门后地上扔着,果儿颤抖着双手捡起来惮净,打开手里的绸布包袱,里面是她给少爷带来的里衣,她低着头给沈虎换好了里衣,穿了外衫,又把之前带血的衣服给塞进了来时的包袱里。
随着沈虎出来时,有恒香酒楼的伙计跑来,果儿就给他塞了一块银子,也算是赔了污掉的床铺了。
几个人刚一走到恒香酒楼的后院正中间,就有恒香酒楼的一个伙计跑来,面带焦急之色,“沈公子,大门口昨晚您坐的马车已经被衙役给围上了,捕头正在往这边来,刘管事问您要不要躲一躲”
沈虎脑袋嗡了一声就炸开了,一把拉住那伙计的胳膊,“快,带我走偏门。”
此刻他满脑子的想法就是自己不能被官府抓住,他大哥说了,只要府城的事一了,他就可以回去了,倘若他一旦入了衙门的牢房,数罪并罚,到时候他大哥就算本事再大,估计也为难的很。
这货这个时候倒是替他大哥想了,跟着那伙计就从后门出来了。
“替我谢过你们刘管事。”
说完就带着小厮和丫鬟消失在巷子一头,那伙计着几人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由露出一抹冷笑,嘴里吐出两个字“傻货”
,从腰间取出一块布,左右没人,把头上的帽子和身上的衣服扒掉,露出里面的青色短衫,又在嘴唇上粘了一撮胡子,就又绕到了恒香酒楼的大门口进行围观。
一个手上带了皮手套的中年人从马车里出来,又拖出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拎在手里,这就是忤作,专门验尸体的,手里的长木盒子就是他验尸体所用的工具。
他胀红着脸,对捕头说,“应是死于午夜后,身上十多处受伤,伤口皆为咬痕,抓痕,下身溃烂出血而亡。”
围观的吃瓜众人离得近的都听到了,忤作都这么说了,就连傻子都知道这死去的年轻女子是被人欺凌至死的,顿时议论纷纷。
捕快大手一挥,马车连带里面杏儿的尸体就被人给拉回了义庄。
捕快又带人去了酒楼后院,问了几个酒楼的住户就离开了。
刘管事的眉毛刚舒展了几天,就又揪到了一起,酒楼里因为出了虐杀女子的凶事,跑了不少的空单,就是吃了饭没给钱就跑了,后院原本住了人的,都在门口嚷嚷着要退房,刚死了人的地方他们不能住,尤其好多是做生意的,觉得出门碰上这种事忒不吉利了。
刘管事带着六子和其他伙计一大早就忙的晕头转向,客人依旧往外跑,跑向了斜对过的恒满香和其他能住人的地方,刘管事捂着上火的牙盯着账本,眼神有些木然,再这么折腾下去,这酒楼就得关张。
他心里恨透了沈家那个败类,实指望他能揽个小财神进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招来了个破财的猫。
到了晌午,就有沈虎的画像贴在了镇子的各个入口处,包括清水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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