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贴的握紧他横垮着的两百八,“兄弟,你呆会儿表演才艺,戴着这个多不方便,我来帮你背吧。”
走进去才知道,这次征选比我想象中复杂多了,分好多个赛区,abcd,什么表演什么歌舞什么自选什么必选,我那个晕。
连冬挑了歌舞区一头栽进去,说是先拿下擅长节目增强信心,我垮着那把巨贵的伞,形象特立独行,嫌这儿人多,转过一个隔断版,抬头一看,墙壁上贴着大大的十三,噢,不对,眼珠子有点开,不是十三,是个大写b,表演赛区。
我打量一下,挺满意,虽说客流也不小,但比起其他两个赛区,还算有舒服落脚的空间。
我发现文艺爱好者们心理素质都很super,白话一点就不是不拿周围人当人,全都自顾自或者念念叨叨,或者表情迭变,感觉自己就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全然不理会周围环境。
我怕惊扰巨星的诞生,蹑手蹑脚的看准一个空位,走过去想歇会儿。
六点就起床,到这会儿水没喝上一口还撒了泡尿,站足两个多小时,累死。
看中的空位挤在不显眼的角落,左边坐了个眼睛挺大的男生,眼珠一轮扫了我一下,闭上眼嚼口香糖,手插在兜里鼓鼓囊囊,动静很大,不知自个儿玩些什么。
空位前边有个外国人,和我差不多高,也就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可骨架宽一个码,穿白色紧身背心阔版裤,勾勒出漂亮的倒三角,身材正,是男人都妒嫉,低着头狂魔乱舞。
我知道那叫hip-hop,他跳得比电视上那些二流艺人漂亮多了。
简直把我弄呆。
要知道,我是特没有文艺感应细胞的盲,很少被感动。
可这会儿,我看着那舞动的身影,觉得自己连魂都被吸引过去。
他的身体是会说话,力量从指间直透出来,每个动作都象一声呐喊,充满压迫。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强烈的表达,仿佛伤痛,仿佛奋斗,仿佛撕裂,仿佛斗志,还有热爱与希望,都伸手触及。
我眼都直了,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跟上他的节奏跳跃。
他要是个女人,我会痴迷的爱上,志在必得。
或超生,或完蛋。
这么想的时候,我吓得一激灵,幸好不是,幸好。
否则为一洋妞背叛周黎,自己良心这关也过不了。
“太他妈拽了。”
我敬佩地低声咕哝,转身想不落动静的绕过他去坐,可两百八就是两百八,关键时刻立显身价,横在身后的伞尖一把勾到他的身侧。
我紧张的回头,打扰了那么精彩的舞简直罪恶,刚想把伞拉回,就见他微抬头溜我一眼,深邃的轮廓和乌黑的眼珠凛凛钻到心脏底。
这种震撼感居然让我有些害怕,仿佛这人是生命中的劫。
深呼吸,仔细打量他五官,先前光看他的体形和微卷的深棕色头发,以为是外国友人,现在正面相对,原来也是黄种,不过轮廓很深,深得挺希腊,估计是混血儿。
难怪长得惊心动魄。
我冲他歉意地笑笑,他不在意的甩头,左手打着响指往反向一伸,整个身体顺势滑开,我赶紧收伞,两百八很作死,伞体过长,我手势一偏,眼睁睁就见伞尖扎进他的腰眼。
估计这下子挺猛,“break!”
,他大叫一声,夸张的弹跳起来,整个人突然从我行我素的气派里爆发出强烈的怒意,豹子一样窜过来,手背拍顶住我胸口。
我懵了,一旁坐着的大眼睛男生被吵得睁开眼,挺直身体看着我俩。
“操,你不长眼睛啊!”
混血洋鬼子开口,居然顺溜的粗话。
火气蹭蹭直窜,可我是文明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挺直背,一伸手肘,隔开他的进攻。
他呆了一呆,突然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满身敌意刹然消失,松手对我笑了一笑,我根本不鸟他,僵着脸,展示民族气节。
“过来,”
他推推我后背,走到前头指着空位,我没好气地过去坐下,他站着从板裤的大口袋里掏出一罐口香糖,往嘴里扔了一颗,仰起脖子的时候,胸膛上汗湿的背心紧贴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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