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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躺在聚石斋的软榻上的,而现在身处的地方,却像是傅望舒的卧房。
“这是我的房间,你昨日下午晕迷过去,现在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啊!
已过去一天一夜了!
沈梅君大惊,抓住傅望舒搁在床沿的手,惶恐地问道:“我娘知道我受伤不能动了吗?”
“知道了。”
傅望舒反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低声道:“别担心,她承受住了,没发病。”
“真的?那你喊她来一下。”
“她昨晚忧心你,一晚没睡,早上我让人服侍她去歇下了,你等等,等她睡醒了我就让人请她过来。”
希望娘能承受得住,沈梅君默默地把手从傅望舒掌心里抽出。
傅望舒想抓回,大掌覆上沈梅君小手了又松开,转而轻拂开她额头一绺头发,低声问道:“从昨日到现在了,有没有想要……”
他没有说下去,大手按到沈梅君小腹处的被子上面。
他在问自己需要解手吗?沈梅君从醒过来到此时,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以后将是个不能动,连自理都不会的人,霎那间只觉得了无生趣,如花玉面变得苍白。
“沈梅君,大夫虽然这么说,但是天下之大,名医很多,我一定会请大夫医治好你的。”
傅望舒微有些笨拙地安慰道,黝黑的眸幽深如潭,专注地看着沈梅君。
成了瘫子,却换得他不再冷酷地斜睨自己训斥自己要学会飞吗?
可她此时宁愿他冷冷地训斥自己,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冷酷地逗弄自己,然后绝情地抛下自己离去。
一个瘫子,不说娶作妻子,连他的通房都做不了了。
前一日焰火灼灼烈烈飞舞,美好得教人一头醉倒在潋滟的红光里,燎原的火势却转眼即逝,锦绣灿烂不过梦里花月。
沈梅君凄凉地笑起来,看着傅望舒深邃的墨玉似的眸子,看着他风华绝代的脸,心中满是不甘。
再任性地摸一摸,往后,别说摸,怕是想看也不得了。
沈梅君伸出纤手,洁白的手指钻进傅望舒衣领里,带着跟她的心一样冰冷的寒意,流连在锁骨上,划着一道又一道的涟漪。
傅望舒静静看她,眸中华光流转,沈梅君一只手逶迤向下时,他猛地用力把她的手拉出来,也不脱靴子便爬了上去,底下紧抵,上半身手肘支撑着,嘴唇贴上沈梅君脸颊,低低道:“别挑逗我,忍耐是有限度的。”
贴在自己柔软处厮磨的那物热力十足,丝毫不比马车里那时逊色。
他没有嫌弃她,身体的渴望表明了一切。
沈梅君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冰凉的心却微微有了暖意。
“你安排个人来照顾我吧。”
沈梅君涩声道,不是骄矜,而是,她当不起他的贴身服侍照顾。
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商号里需得加以百倍小心,傅望舒清楚,自己无法留在家亲自照顾沈梅君的,他已经思量过了。
“阎家把阎石开接回去了,骆青意说要亲自照顾你,昨日到现在一直留在流觞轩里,由她来贴身照顾你,霞光和新雪打下手,饮食让秋梦打理,可好?”
甚好,沈梅君无言地点了点头,傅望舒静看了她一会,缓缓下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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