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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知道,起初他们也是真心把孩子当成己出的疼爱,可世事难料,人心易变,有了親生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了。
当初的声声保证和允诺,敌不过现实。
看着瘦小的孩子她又哭了,哭得肝肠寸断,哭自己命苦,哭喜获孩儿,廷哥儿也被她影响哭了起来,屋里的两个男人可尴尬了。
“别吓着了孩子。”
闻声出来站着抹泪的柴王氏到底多长了年纪,“把孩子带下去洗洗脸,换个衣裳,有什么话,往后有的是时间,私下再说。”
勺娘颔首,掏出腰际的帕子抹干廷哥儿的泪,又替他整理头发,转过身,郑重的按着他和自己跪了下去,匍匍到底。
“两位恩公的大恩大德,勺娘做牛做马都无以回报!”
连彼岸侧身闪开,倒是元婴笑呵呵的受了礼,但嘴上却撇净关系,“小娘子不用多礼,你要谢的是乐姑娘,要不是她发话,我兄弟俩也不会去跑这趟腿。”
勺娘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乐不染,她只能干笑。
“自家姊妹,就不说那些了。”
肉麻话她不爱听。
眼看着勺娘跟孩子还跪在地上,乐不染直朝连彼岸使眼色。
然后,连彼岸又对着元婴哼声。
元婴两眼瞪大,险些吐血,清清喉咙道:“起来吧,地上凉。”
乐不染飞快的把勺娘扶了起来,勺娘也从善如流,对着连彼岸和元婴屈膝行了大礼后,牵着儿子的小手进房去替他梳洗了。
“两位贵客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留下来用个饭吧,乡下地方,粗茶淡饭的,莫要嫌弃。”
柴王氏压根不敢和连彼岸对眼,她倒是觉得另外一位和蔼可親多了,因此这留他们下来吃饭也是冲着元婴去的。
他是嫌弃啊。
“吃饭就不必了,我们赶了老远的山路,一身尘土,只想赶快回驿站洗洗刷刷,就不耽搁了。”
乡里百姓的菜肴元婴还真看不上,他生性爱洁又挑嘴,只想回驿站洗澡,再好好吃上一顿好的,才是真的。
连彼岸的眼珠在乐不染身上溜了一圈,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吭,感觉他就是元婴的影子似的。
只是那气场,说他是随从,十个人,有一百个人不会相信。
乐不染走上前,“谢谢你。”
连彼岸微微垂下的眼睫抬了起来,他那比黑夜还要冷的眼神,让周围的温度忽然下降几度,可那望不到尽头的深邃在看见走上前来的是乐不染时,很自然的多了点炎热和人气。
“你欠我一回。”
这是要讨债的意思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已经说过。”
“没受什么刁难吧?”
“打趴,乖得像孙子似。”
简单扼要的话里透着无言的暴力。
这是没给钱就把人抢回来吗?乐不染脑袋飞过乌鸦鸦一片。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彼岸说道:“三十两,多了。”
要是他,一两也不给。
“可让他们签名盖手印了?”
她不想有什么后患。
连彼岸掏出一张纸给她。
乐不染把契约飞快的看了一遍,上头还有那村子村长的手印,不禁笑得像一块的藕蜜糖糕,“你真厉害!”
连彼岸的眼陡亮了,亮得就像受到褒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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