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你认识舍弟?”
谢沉玉道。
果然,陆焱之叹气,这人竟是谢明玉的兄长。
那么,他应该也是谢家的少爷了,只是为何会双目失明,被关在这地底下?陆焱之很想问,却又觉得和他不太熟稔,问这些不大好。
陆焱之便道:“见过几面。”
“我这个弟弟从小娇惯了,想必给你添过不少麻烦。”
谢沉玉对自家亲弟弟还是很了解的。
陆焱之心下犹豫,要不要将谢明玉受伤昏迷的事告知他。
他抬头看向谢沉玉那张俊美的面容,想了想,便将心底的话咽了回去。
这人已经这般可怜了,没必要再在他心上添堵吧。
陆焱之还未问清他呆在这洞里的缘由,就已对这人生了同病相怜之感。
谢沉玉道:“柜子里有些干净的衣物,我看不见,你自取换了罢。”
说着,他便起身,拄着碧玉杖离了这石室。
秦章不知道自己在这湖心亭上呆了多久,只是着迷地听着苏暮白抚琴,待到天微蒙亮时,他才困意上涌。
苏暮白似乎也有些倦了,停下了抚琴的手。
回头对着秦章道:“秦二公子真是好雅兴,竟陪我在这站了一夜,不怕那位陆公子心中吃味?”
秦章闻言,忙拍了下脑门。
是了,他这半夜突然出来,若是被焱之知晓了,又该胡思乱想了。
于是他便道:“既然天快亮了,那秦某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没有再回头看那苏暮白,只是迅速地离开了这湖心亭。
回到房里后,秦章悄悄地关上门,小心地朝床头走去。
他这心里头有些心虚,毕竟才与陆焱之保证过,自己对那苏暮白是没有二心的,可转眼就情不自禁地半夜出去,听苏暮白抚了一夜的琴。
怎么说,理都不在他这。
秦章带着歉意,掀开了床前垂挂的纱帐,正要上床抱着陆焱之好生忏悔一番时,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风吹起纱帐,晨间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能清楚地看到床上一个人也没有……而被褥上冰冷的温度,也昭示着床上的人离开已久。
秦章登时后退几步,脚下不甚踩到了什么,他忙低头看去,见是陆焱之的衣裳散落了一地。
他有些慌了!
看不到陆焱之,他慌到不行!
陆焱之怎么会不见了?他不是应该好好地在屋里呆着的吗?!
难道是有人半夜进来偷袭,将他掳走了?不然这扔了一地的衣服又该如何解释?!
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秦章顿时慌得不得了。
这种感觉他从来未有过,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提心吊胆!
此时的他只想扇自己一巴掌,他是犯什么浑了,居然鬼迷心窍地跑去听苏暮白弹什么鬼曲子!
现下害得陆焱之人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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