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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疑惑,但辛婆子肯定不会问出来,赶紧接过果篮便连连道谢,再与她说了玉琴的身体状况。
“少当家的不留下来待会?玉琴一会就回来了。”
辛婆子客气道。
“不了,就说这水果我送来了。”
说完周鸾赶紧告辞,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院子里留,她眼睛刻意地避开内室,可脑子里的画面可是忘都忘不掉。
辛婆子看着周鸾几乎是飞着走的,看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过来看病人的,反倒像是迫不得已做任务来的。
想到这,辛婆子便猜到,怕不是大当家的让她来送水果的,于是最后一丝惊讶与疑惑都消失殆尽。
转眼蒙召的婚期就到了,一顶花轿晃晃荡荡从山下抬了上来,前面是吹吹打打的乐人,后面紧跟着迎亲队伍,那浩浩荡荡的长队着实让恒阳县的百姓吃了一惊,近年来战乱谁家办喜事还讲究这么大的排场?
见着新郎官,围观的百姓便都噤声了,瞅那新郎官身长九尺,新郎官的喜服都掩盖不住那身结实的肌肉,再看那张脸虽说俊俏可脸上不见一丝喜色,板着个脸配着这身形就凶神恶煞的。
看着吹吹打打奔去的位置,再看这新郎官的面貌,一看就知道是去黑虎岭的。
顿时,围观的百姓都开始可怜起轿子里的新娘来,况且那新娘的陪嫁不说百里红妆也是十里红妆了,看着便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这要是和平时候,怎么会被这匪给捞去?
百姓腹诽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就静静站在两边看热闹,全场只能听见喜乐的动静,迎亲队伍里还不发凶神恶煞之辈,整个看来这场婚礼便显得有些许诡异。
这边迎亲诡异,黑虎岭那头却是热闹。
黑虎岭许久不办一场喜事,更何况这喜事还是四个匪首之一的蒙召成亲,再加上大当家樊氏满面红光,众人都接连着道喜,再又趁机拍樊氏马屁。
樊氏就坐在喜堂上首,破天荒传了件紫色绸缎斜领长衫外面披着黑色八宝比甲,头上插了金簪不说,额头上还带了墨色绣金抹额,瞧着贵气逼人,倒不像是山匪,而像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君。
玉琴就站在樊氏身侧,“病”
了几天却不见消瘦,瞧着脸红扑扑的眼睛也格外有神,就像是她成亲似的。
周鸾坐在下首不着边际地观察了她一番,暗中咂舌,这个玉琴还真能装,情郎成亲竟然装得这般高兴,就好像亲儿子结婚似的欣慰。
周鸾觉着,她这戏演得有点儿过。
不等玉琴看过来,周鸾便低头抿了口茶,避开她的目光。
坐在周鸾对面的是黑虎岭人称白虎的于安虎,他皱着眉瞧着像是等得极不耐烦了,右手的板纸被他摸得都要冒火星了。
而周鸾旁边坐的就是第四个匪首玉容,这玉容虽和玉琴名字上有那么点亲戚的怀疑,不过两个人确实没什么关系,且两个人性格完全不同。
玉琴心高气傲常伴樊氏左右便觉着高人一等,这黑虎岭没她几个顺眼的人,就凭着有几分姿色才不至于说话太得罪人。
而这玉容确实个笑面虎,瞧着总是春风拂面的,和谁说话都把人哄得如遇春风,事实上她却是这四个匪首中心机最多的,基本上就是黑虎岭的第一军师,樊氏有大事需要决策肯定会找她谈。
此时玉容脸上还带着标志性的笑,转过头看向周鸾打趣道:“鸾妹妹,今儿个怎么换了个随侍?”
周鸾抿嘴瞟了一眼身后老老实实站着的穆寒年,一本正经地对玉容说道:“他长得入眼,还算能看就换了。”
玉容笑得更深了,用周鸾和穆寒年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鸾妹妹平日面冷,我还当是个冷情的,没想到今日却开窍了?”
周鸾顿了顿,只觉得玉容应当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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