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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皇上顿了顿又道,“朕每日处理政务,实难分身,乐儿想四处走走时,朕虽有意却难以时常陪同,但恪勤殿的门从未阻挡过乐儿的脚步,乐儿若是挂念朕,或者有事要同朕说,何妨来恪勤殿找朕。”
我沉吟片刻,道,“皇上说的是,既有皇上金口玉言,那臣妾日后总往恪勤殿去,皇上可不要嫌臣妾烦了。”
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永乐宫与恪勤殿离得最近,他来看我跟我去看他能有多大分别,但我总觉得,相比于他来看我,他总是更倾向于我去看他的。
虽说我在恪勤殿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在自己宫里闲着,不必拘束,该吃吃,该喝喝,想睡就睡,但我想起元妃和容妃那两张讨人厌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为显恩宠,我当然是能多在皇上身边杵着,就多在皇上身边杵着了。
闷就闷了点儿,俗语有云,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失去什么,有得必有失嘛。
皇上道,“朕,永远不会。”
永远不会嫌我烦?
我在心中哂笑,若我果真变得粘人得紧,时时刻刻都要紧跟他左右,他不心烦生厌才怪。
但我面上只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并温声细语道,“君无戏言,臣妾若有幸与皇上白首,愿有与皇上携手,蹒跚信步那日。”
皇上淡淡一笑,不多久在我的提醒下离开,回恪勤殿勤政去了,尽管我知道,他心里早便惦记着他的政务,只等我开口罢了。
我独自慢步回寝殿,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我才发觉外头气温有多低,只因皇上携我之手,与我相拥,我才不觉得冷。
我私以为皇上看我的眼神有所不同,当中情意亦非他人可比,可我不敢倚仗这点放纵无羁。
不是我信不过皇上,恐他变心,而是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世间之事,大多信不过。
曾几何时,周勉哥哥与我双手交握,与我互许真心,彼时我是何等的信任他,之后伤得便有多痛,以至于我到如今都不能全然释怀。
何况皇上近来待我好,也不过是盼着我能为他诞下嫡子,否则我这般不知情不识趣的散漫女子,如何比得过温柔细腻、婉转多情且各有不同的妃嫔。
我绝非这世间至美至好的女子,非我本意地当了皇后,自当明白圣心不可测,非我所能独占的道理。
我倚在榻上,问及萧贵人近日情形,歆儿道,“萧贵人自那日大病一场后,缠绵病榻多日,如今才刚能下床走动走动,轻絮一直侍奉在侧,不敢有片刻懈怠。”
我“哦”
了一声,“皇上可怜她身子弱,依她的意暂免轻絮诽谤元妃的罪责,毕竟轻絮伺候她最久,临此病重之际,换了旁人伺候也不称心。”
歆儿不忿道,“皇上为了安抚元妃,接连给元妃宫里送了几车的厚礼,这才使元妃在萧贵人的事上网开一面。
那元妃得了好还卖乖,闲着没事便日日到娘娘跟前晃悠,皇上铁定知道却不过问,到今日才露面替娘娘解围,到底是娘娘冷淡皇上太过,叫皇上生怨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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