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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昄章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想把门关上。
他回头看了眼游戾,片刻,听到温休说“无碍”
,才转过头,将门关上了。
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喝了口茶,才开口:“朝廷派人去考察过那群流寇,大家回来后也是这么同陛下这么说的。”
温休神色稍缓了些:“陛下?”
“是的。”
陈昄章顿了会儿,才开口,“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是新朝刚建,兄弟们也疲乏,正是需要休养的时日,也不想大动干戈。
大伙儿同陛下上奏的都是以说服流寇归依为主,不得已时再使用武力镇压。”
温休点头:“确实应当如此。”
陈昄章却又压低了声音:“只是陛下不肯。”
温休的眉又皱了起来:“不肯?”
“是啊,”
陈昄章的声音更小了,“我刚刚说过的那群大伙儿,有一大部分都是当时支持你当新帝的。”
温休闻言一愣,陈昄章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前些日子朝廷花大心思准备的花灯节,不是被一场大雨给浇了吗?本是夏季常态,但不知哪个龟孙儿,跟陛下嚼舌根。
说看过你的生辰八字,里面有大水。”
温休猛地抬眼,呼吸霎时便重了起来。
他是聪明人,无需陈昄章点得那么透。
新朝的第一场花灯节新帝很重视,寓意也非凡,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七零八落,被有心人恶意解读倒也不稀奇。
温休却没想到,这也能同自己扯上关系。
温休沉默了很久,才问陈昄章:“那陛下最后决定怎么解决。”
“先观察一段时日,摸清底细后再一并围剿。”
陈昄章似乎也有些不忍,“全员...斩首示众,以示新朝之威严。”
-
直到回到温府,温休看着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游戾把温休从轿子上抱下来的时候还安慰似的捏了捏温休的腰,温休抬头看了一眼游戾,朝他露了个不深不浅的笑。
用完晚膳后,温休又坐了会儿,才去沐浴。
水有些热,袅袅而起的蒸气晃得温休有些许头晕。
今日陈昄章的话让他有些心惊。
那些话里涵盖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好好理理。
新帝的处理方式确实是有些极端,但若说完全没效用,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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