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为垂头,轻轻地说:“我知道啊。”
“啊?”
池宁和俞星垂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江之为知道什么了。
“师父和陛下肯定都,都……”
遭遇不测,不在人世了。
“我都知道的,我又不傻,他们失踪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
活着呢?
江之为已经不会再心在什么侥幸了,他确实曾很认真地设想过师父和天和帝种种生还的可能,但越是假设,越是明白那些可能是多么的不可能。
“如果师父和陛下还活着,他们不可能到现在还不回来。
如果是失忆了才导致他们回不来,那也不可能集体失忆啊。
要是只有一个活着,也只可能是陛下了。
如果陛下先……师父绝不可能独活。”
张精忠的忠诚是烙印在他骨子里的一种坚持,旁人没办法说他是对是错,只能选择尊重。
而也是因为这份忠诚,怎么看,张精忠存活的可能『性』都很小。
江之为早就面对现实了,他以为这是和两个师弟之间默契地不去讨论的伤疤,没想到……
“你们俩是不是觉得我是傻的?!”
“怎么会!”
池宁和俞星垂立刻同时开口,斩钉截铁的否认着,却连话尾音心虚的上扬都如出一辙。
然后他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由俞星垂进行补充解释,“我们只是觉得,呃,到了该讨论一下这件事的时候了。”
“对对对。”
池宁捧哏,“师父肯定不希望我们一直沉浸在这件事里。”
准确地说,如果张太监变成执回来,看到他们在遇到这种事后都过去一个月了,还这么垂头丧气的,一定会指着鼻子挨个骂他们矫情,说不定还要抄起鞋底子。
人这一生,除了生死无大事,对于太监来说,有些时候,连死亡都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再怎么难过,天一亮,还是要起身,笑着去伺候主子呀。
张太监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别整天抱怨这个埋怨那个的。
你难过的时候,问老天为什么是我,你开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问老天啊?”
一旦一个内侍仰头望天,开始矫情,那就是活分配的少了!
“你别想什么忠心不忠心的,”
俞星垂对江之为开解,“你要这么想,要是陛下去了,只有师父独活,他回来也……”
得不到什么善终的,只老娘娘有琴氏那一关就过不去。
这老娘们毒的哟,是个人看见她都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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