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地,靳舟用手按住了对方的手腕。
但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猝不及防,他的动作没能使对方停下,直直袭来的匕首还是顶到了他的小腹。
他的神经高度紧绷,感觉不到任何痛觉。
或者说,他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受疼痛。
匕首抽走之后,又再次捅了过来。
这次靳舟迅速用双手逮住了对方的小臂,但奈何那人用尽全身力气往前冲,靳舟也只能步步后退。
他皱着眉头抬起眼眸,扫了眼袭击他的人,只见那人的眉宇间满是杀气,一看就是双手沾过鲜血的人。
“歪哥?”
靳舟试着叫了一声。
早上杨时屿才提醒过他,他也只能想到这号人物。
二话不说上来就捅人,还真是够“歪”
。
靳舟这一声显然是叫对了人,歪哥抬起视线和靳舟对视,眼中的杀气越发浓厚。
靳舟叫人的本意并非是想弄清这人是谁,而是打算让对方分心,然后趁机把匕首给抢过来。
谁知他话音刚落,后背就抵到了路边的墙上,匕首差点又顶上他的肚子,好在他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双手上,硬生生地把歪哥的手给推了回去。
老是被动防御也不是办法,靳舟打算侧过身子,让歪哥自己撞到墙上,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一个黑色身影不知从哪里冲过来,在离两人还有几步之遥时,猛地高高跃起,一记飞踹把歪哥给踹到了几米开外的地上。
靳舟愣了愣,只见黑色身影丝毫不带停顿,又冲上前踢飞了歪哥手里的匕首。
歪哥后退着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靳舟,又看了看黑色身影,应是知道情况不妙,识时务地逃入了黑夜之中。
黑色身影没有追上去,三两步来到靳舟身边,焦急地问道:“你还好吗?”
尽管小路上没有路灯,但在微亮的月光下,靳舟还是看清了解救他的人,是个年轻帅哥。
“我……”
神经倏地放松下来,靳舟才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左边下腹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衣角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没事”
两个字没能说出口,靳舟的大脑被猛烈的眩晕所笼罩,意识就这么模糊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眼里是白色的车顶,耳畔回响着救护车的鸣笛声。
手不知被谁紧紧地握着,阵阵暖意通过掌心传来。
靳舟偏过脑袋看了看,当他看到那令人安心的身影时,下意识地扯出了淡淡的笑容:“杨时屿……”
“我在。”
杨时屿连忙倾身过来,“你别说话。”
好疼啊……
靳舟想说。
不过他扫了眼救护车里的情况,开口却问;“那个救我的帅哥呢?”
杨时屿简直鬼火冒:“都什么时候了还帅哥!”
意识再次模糊了过去,当靳舟彻底清醒过来时,窗外的日头已经升得老高,被人捅刀的记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仿佛他只是平平无奇地睡了一觉。
但看着趴在床边的人,靳舟知道他不是做梦。
阳光通过窗框照进病房里,洒在杨时屿的头发上,靳舟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那发亮的发梢,结果还未等他恶作剧地玩上两下,杨时屿就倏地抬起头来,握住了他作乱的手。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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