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干脆停了笔趴到桌上,听着同桌的班长拖长声音抄题。
到底该怎么办?
付坤每天上课都觉得困,要上课让写卷子还好,如果是老师讲课,无论多么抑扬顿挫,他都听着跟催眠曲似的,眼皮沉重得如同一边挂了一个付一杰。
陈莉时不时会在他脑袋快要撞上桌子的时候用笔在他胳膊上扎一下。
“地主婆啊你。”
付坤被扎得老想蹦起来,小声骂了一句。
“咱们现在不就跟长工差不多么,”
陈莉托着腮,一边转笔一边笑着说,“考完了再睡吧。”
付坤虽然觉得陈莉很烦人,但心里还是挺感激她。
陈莉的成绩一直是年级前20,跟别的好学生不同,她一般不会熬夜完了第二天说哎呀妈呀昨天又没复习,她是真的不熬夜,复习也不拼命,对她来说,盯着付坤用笔扎胳膊和每天给付坤讲题大概更有乐趣。
付坤用书撑着下巴,看着讲台上挥舞着大木尺的老师。
苟盛从前面一回手扔过来一个纸团,砸在他鼻子上,付坤啧了一声,拿过纸团打开了。
纸上就写着三个字,看胡丹。
胡丹是他们8班的班花,漂亮,不过人相当傲气,男生觉得她不好接近,女生看了她就翻白眼儿。
付坤往旁边那组前排胡丹的位子瞅了一眼,知道了苟盛为什么让他看。
胡丹趴在桌上记笔记,大概是坐下去的没整好裙子,裙子都堆在了椅子上,还有一个角翻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内裤。
“神经。”
付坤小声说了一句,他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露出来的那点内裤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什么。
不过在苟盛的传播下,周围一帮子因为复习被压得透不过气儿来就想着能找点儿什么事乐一下提提神的男生全都看到了,一个两个窃窃私语又是说又是乐的。
这种小小的骚动在安静的教室里很明显,讲台上正背着身往黑板上写着板书的老师立刻转过了身。
手里的大木尺往传出声音的方向一指,瞪了瞪眼睛。
刚才还挺兴奋地一帮人立马没了声音,全都低下了头。
付坤本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但没过两秒,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老师的大木尺,很准确地对着他的脸。
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老师已经点了他的名:“付坤!
你乐什么乐!”
付坤差点儿没让自己口水给呛着,他指着自己:“我?”
“不是你是谁!
回回都是你带头!”
老师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上来,把这道题做了!
做不出来就给我上外边儿站着去。”
付坤很不情愿,慢吞吞站了起来,四周几个男生都趴桌上偷乐,他咬牙压着声音:“你们这帮孙子。”
“下课请你喝汽水。”
有人笑着小声回答。
付坤拖着步子一摇好几晃地走到了黑板面前,拿了根粉笔开始看题。
这题要放俩月之前,他估计做不出来,但现在他好歹也是被逼着发愤图强了挺长时间的人了……
付坤的字写得很好,粉笔字也挺不错,班上每回要出黑板报的时候,画画和写字大半都是他的活。
在黑板上做题的时候他也没忘了保持这个优点,在写字的时候力求比老师的写得漂亮。
等他把题做完了把粉笔扔到讲台上的时候,老师有些吃惊。
付坤跳下讲台往座位上走的时候,苟盛在下边儿忍不住说了一句:“付坤你牛逼了啊。”
付坤很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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