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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思合上书页道:“屋里闷气,有些睡不着。”
见雁迟额头脖颈上汗水淋漓,屋外又是凉风习习,不由关心道:“未至盛夏,当心着凉。”
雁迟笑道:“我理会的。”
目光触及闻静思眉间淡淡的郁色,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闻静思睡得并不踏实,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屋外说话。
过了一阵子,背上贴近来一具温热的身躯,腰间横过一条臂膀,闻静思陡然惊醒,伸手一抓,指尖触及熟悉的戒指,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萧韫曦便发现了不对劲。
闻静思一贯早起晨读,但通常他起床之后,闻静思会过来替他穿衣着袜,今日竟然叫来木逢春伺候。
吃过早膳之后,闻静思遣走侍从,沉吟片刻试探道:“昨日我见温公子……”
话说到一半,恍然醒悟,莫说两人或许听琴吃酒,谈论商政,就算萧韫曦真的临幸坊间好女,便是皇后也无权过问,况且是做臣子的呢。
忽然觉得询问这事没半点意思,指甲重重地掐了掐掌心,低眉闭口不言了。
萧韫曦听他说了一半,还未意会过来,又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愣了一愣才道:“温庭馥怎么了?”
闻静思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一言不发换过套朴素的衣衫与发簪,走出房门,带着雁迟乘坐驴车去城外农庄走访,午膳更是在农庄吃了。
萧韫曦被他的异常举动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板着一张冷脸叫来木逢春一问,才知道发生何事。
木逢春见他脸上忽而沉思,忽而悔恨,忽而窃喜,真真是精彩至极,不由张口就问:“您不会真的……”
说到一半,又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荒谬。
萧韫曦瞪了他一眼,喃喃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嘿嘿一笑,吩咐木逢春去醉不归订下一桌闻静思喜欢的菜肴后,往元明清的县衙去了。
闻静思晚上回来时,萧韫曦正在窗边看书信,耳边忽听熟悉的声音隐隐传来,抬眸就见他与雁迟边说边走,笑意盈盈,忙收好心思换过正经的脸色。
闻静思与雁迟进了屋,看见满桌的菜,先是微微一怔,又见萧韫曦捏着书信满面凝重之色,不禁心中一惊,顾不得行礼,急忙走上前道:“京城来信了?都说了些什么?怎么这般摸样?”
萧韫曦嘴角一抽,将捏着书信的手背到身后,盯着雁迟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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