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少年孤身而立,抬头目送它的离开。
……
两天后,风阳城军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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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站在医院顶层,医院的走廊总是纯白的,总是充斥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早认识他了:“又来探视呀?你没必要一直留在医院的,要是有情况会有人通知你。”
“我不想回家,一点都不想回去。”
时渊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恢复意识。”
医生边走边说,“生命体征都基本稳定了,这个你可以放心,很快他就会醒来。”
时渊进了ICU。
陆听寒躺在病床上,身边是各种仪器。
他像是睡着了,面色平静,在氧气面罩上呼出白雾。
时渊本来一个仪器都不认识,但这两天他努力在学,认识了呼吸机、床旁监护仪、心电图机和体外除颤器,还有一众古古怪怪的药。
这些冷冰冰的名字让他不安。
他逼迫自己了解它们。
今天陆听寒依旧没恢复意识。
但确实如医生所说,他的情况稳定了,就连时渊都看得出来他不再那么虚弱。
时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默默陪着陆听寒。
探视时间只有半小时,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伸手,轻轻把手放在了陆听寒的掌心上。
他不敢用力和陆听寒十指交握,只用这种方式感受他的体温,确定他还活着。
他小声说:“陆听寒,我今天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我在医院三楼摔倒了,角把一个医生的白袍划烂了,还要赔钱。”
他说:“我一直待在医院里,只有早上会回家喂鸟喂鱼,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说:“你什么时候醒来呀?都好久没人摸我的头了。”
他没有得到回应。
探视时间结束了,时渊离开前,又回头看去——
药液一点点滴落,顺着透明管道融入了静脉中。
床头仪器兀自描绘着线条,高高低低,起伏不断。
他的人类还活着,还会陪伴着他。
他没有重归那千百年的孤独。
第四天,陆听寒醒了。
他的意识还很模糊,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时渊赶来时他恰好又睡着了。
他的脸色不再苍白如纸,有了些许血色。
时渊坐在病床旁,看着陆听寒,尾巴尖蜷缩起来,很小声地哭了起来。
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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