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白撕下修士衣襟下摆的一块布料,简单粗暴的缠在他虎口处,胡乱打了个很不讲究的死结。
刚站起身,就见包子铺老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来,一时没刹住脚冲到了贞白前方,有又气喘呼呼掉回头,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道:“不,不好了,你先看着他,我去城里喊人帮忙,都,都死了。”
贞白一怔:“谁死了?”
包子铺老板躬下身,双手撑在大腿根,粗喘道:“王六,还有……”
他指了指靠在树下的修士,说,“跟他一起的那个。”
“那妇人呢?”
“受不住刺激,大悲过头,昏倒了,我现在得去找人来帮忙。”
贞白了然,瞥了树下人一眼,沉着道:“这人也快死了。”
语气太过从容冷定,仿佛只是在说这人受寒了般,以至于包子铺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又猛地抬起下巴:“啊?”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问了句:“还有救不?”
贞白垂眸:“试试吧。”
“诶。”
老板应着,去扶昏迷不醒的修士,“救命要紧,先背他回去,再通知乡邻们过来,哦对,给他弄到哪儿?”
“祥云客栈。”
包子铺老板一鼓作气,到祥云客栈时差点岔了气,也顾不上其他,火急火燎地窜出门去找人了。
一夜折腾,天见麻亮。
保和堂的药师一大早被搅了清梦,揉着惺忪睡眼接过方子,又打了个哈欠才懒懒散散抖开药方,细瞧片刻脸色蓦地一沉,上面全都是大补的药性,亏他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重疾呢天不见亮来砸门,你啥时候不能补,偏要大早上进补,还补得这么狠,下如此猛的药剂是养了头大象吧?!
否则体积以下的物种都能给它补死了。
药师一掀眼皮,看着面前一脸冰霜的女冠:“请问道长,这药是?”
贞白:“救人。”
药师眨了眨眼,欲想提醒:“大补啊,一般体质受不住的,即便特别虚弱,也得慢慢儿进补调养。”
“不一般。”
一个快被附骨灵蚕食殆尽的体质哪能一般。
药师欲想再言,被贞白一句“抓药”
堵了回去,又不是让他卖□□,顶多吃得人喷血,暗自一琢磨,便拎起药秤绕到橱柜前,拉开药格狠抓了一把。
取药之时贞白掏出一块玉牌搁在柜台上:“抵押。”
药师递药的手一滞:“咱这儿可不是当铺,要不您先去换了银子再来取?”
他刚要缩回去,却被贞白迅速接了:“烦请务必保存好,择日贫道定当来赎。”
“诶……”
他刚要阻拦,奈何人转身就走,药师抓起玉佩要追,只觉触手冰凉,寒气直贯掌心,他垂眸一瞧,色泽剔透,再不识货也能分辨此物乃上等墨玉,拿在手心翻了个面儿,上头是以小篆字体雕刻了一个“楊”
字。
那女冠姓杨?
药师不再琢磨,将玉佩塞进袖子里,反正捣腾这会儿大脑已经清醒了,再过不了三刻也该开门营业,索性抱起药杵转入后堂捣些药材。
贞白走出保和堂不远,就见包子铺老板领着乡邻和一队官差,把两具尸身和昏厥的妇人抬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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