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胃出血三次,晕迷两天,刚醒就出院,对别人狠也就算,对自己也这么狠。
凤眸微沉,她凝声:“这条命不要了吗?”
未经大脑,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第75章这个男人对自己也这么狠(2)
说完,关盺便懊恼,这是怎么了,一向拿捏精准的她,似乎对上左城就束手无能了,这样亲昵娇嗔的话,确实不适合他们。
语言攻于理智,不是口不择言,便是情不自禁。
她呢?
“关盺。”
他嗓音暗沉,唤她的名字,毫无温度,毫无点缀的两个字。
关盺心脏一滞,狠狠抽了一下,不疼,只是沉沉的。
她忘乎所以地回味那无波无澜的两个字,耳边,却传来,他阴冷更甚的话,他说:“不要心疼,对我不要有任何感情。”
像腊月的风,吹进了心里,又抽了一下,这次生疼生疼的。
原来心疼与感情也能这么强制。
嘴边怅然浅笑凝固,她再也没有办法强颜了,淡淡冷嗤,嘲弄覆在眸里:“这还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呢,要是不冷冰冰的会更好。”
那盆黑色郁金香,她带过来的,她轻轻拨弄,没有看那人,似乎对着花儿言语,却少去了尴尬,“我们一定是最奇怪的男女朋友,交往两个月,你只喊过我一次名字,让我不要对你有任何感情,甚至你生病的消息还是从旁人口中得知,怎么办?左城,我好像有点失落了,还以为我不在乎呢,原来我也不过是个虚荣的女人。”
怅然若失的叹息,似真似假,低垂的眸,阴沉沉,眉间,浓得化不开的像黑色郁金香的斑驳。
竟不知觉,手中郁金香桔梗断裂,指尖微疼,渗出些许血腥来,落在花盆底,不动声色。
她稍稍愣了,不知为何,不知为谁。
片刻,那隔着几米远的男人,声音像隔着万水千山传来,扰了她一心凌乱。
“你要什么?”
左城言简意赅,这么问着。
左城的世界,等价交换是规则,除了对一人无效,他从来不违规。
虚荣的女人,在乎的女人,委屈不甘的女人要什么?关盺也这么问过自己,又问了一次,对上左城的眼:“我要什么?你说呢?”
若是她说出便到此为止,因为她只要一样,这个男人最少,最不愿给的东西。
眸光似月色清幽,隔着遥远的距离般,他回她:“除了感情。”
感情这个东西,他本就很少,更何况全数给了一个人,唯一让他无能为力的东西了。
她唯一要的,他唯一不能给的,等同了呢……
两个贪心的人啊!
言尽于此,她若得寸进尺,便真的愚不可及了。
她失落,却庆幸是点到为止,不是游戏终止。
酸涩在心尖上翻涌,她深藏,不漏点滴,笑得云淡风轻:“放心,对于你,我可不会大言不惭地贪心。”
末了,还补上一句,“大概是那天抽风了,才会陪你荒唐地谈一场没有感情的恋爱。”
一场恋爱,左城容许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独独容不得感情。
多荒唐啊,可是她更荒唐,会容忍这样荒唐的恋爱。
她用抽风两个字概括,恰如其分,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要不得的抽风。
他眸光明明是望着她的,如何没有她的倒影,如果嗓音用颜色来辨别,他此刻一定是黑色,最阴暗,最深沉的杰作:“我不喜欢欠人,想好了,只要我有,我会给。”
他是生意人,即是交易,他肯支付筹码,前提是,只是纯粹的交易。
除了感情他都舍得给,只是他给的,她不要,她要的,他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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