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阁接过了皮带,心里却有些害怕,她怕眼前那些破碎的皮肉。
这些被捆着跪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如果不是听到其他人的骂声,她光看着那一张张肿胀流血的脸,几乎分辨不出到底谁是谁。
“贺玉阁,你还愣着干什么?”
女生催促道。
其他人也转过头来看贺玉阁。
“贺玉阁,你不会和这些反革命头子是一派的吧?”
“才不是!”
贺玉阁挽起袖子,扬起了皮带。
那一鞭下去,她面前那个女老师的头皮就被刮掉了一块,痛得倒在地上哀嚎。
其他人拍手叫好,说对待革命的敌人,就要这样。
“姓李的又装死了!”
“麻花辫”
喊道。
几个人冲上去,再次把校长的头往旗杆上磕,但是这次,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升旗台下的几个女生说,她们去提水,把人泼醒。
等水来了,“麻花辫”
拿起桶,一股脑浇在校长头上。
红色的水流从校长身上流下来,汩汩淌了一地。
皮开肉绽的肿胀的躯体仍旧歪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真死了吧?”
一个女生犹疑道。
“两把刷”
拿过皮带,又抽了几下,校长的躯体仍没有动静。
“真死了?”
“现在怎么办?”
旁边跪着的一个老师有气无力地说:“送医院,送医院……”
“两把刷”
一皮带砸在那老师的头上:“谁让你说话了?”
她连续抽了好多下,才罢手,对其他几个学生骨干道,“先把姓李的抬去医院吧。
你们继续批斗,我跟他们一起去。”
到了快傍晚,这些学生才回来,空着手,没把校长一起带回来。
“麻花辫”
问:“怎么样?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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