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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笔钱要不回来了。”
他干脆地说。
嗡的一下,大脑炸开来。
这句话就像是对一个等待判决的人宣布死刑一样,所有的期许、等待、焦灼,最终都化成泡影。
前方的天空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不,不只是天空,我的周遭,就连那些没有具体形态的空气也变成了灰色。
我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偶。
可惜木偶还有牵线的人,我却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一无所有的躯壳在死死地硬撑着。
他也不说话,一双眼沉如大海,静静地望着我。
他走过来,双手缓缓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头抵着我的额头。
“苏念锦,我真喜欢你,很久没有这样心动的感觉了。
上次对你说的那些话不是因为醉了,我……我只是借着酒疯说些心里话。
那话我压了很久,压得我这样的人都常常彻夜难眠。
不知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时我总觉得这秽浊的空气变得清新起来,人好似也跟着年轻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岁时的心境,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沉在海底被困住很久的人突然看见一艘潜水艇,那潜水艇非常坚挺,充满了干劲,最主要的是,它能把我带出那片海底,见到海面上的阳光。
“呵呵,别怪我,年岁大了,满脑子装的都是些生意经,竟然搬出这样一个破比喻来。
不是潜水艇,是……唉,口拙得很,总之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他抬起头,眼睛直逼向我,“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那五十万我也会给你,甚至更多……”
我的耳边仍是嗡嗡声,脑海中所播放的仍旧只是那五十万没了,要不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脑才开始正常运作,然后我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咬了一口,忙推开张董的手,惊恐地往后退了数步。
“我不会答应的。
我,苏念锦,不会去做任何人的见不得光的女人,五十万不行,就是五百万也不行。”
说到五百万时,我的心里突然难过起来,那种难过几乎要把我整个人淹没,巨大的洪水没过了我的脖子,勒住我的咽喉,让我无法喘息。
我的双手在颤抖,颤抖到没有办法去控制,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让我对这句话产生了深深的战栗与抵触。
“你别激动,小苏,我不会委屈你的,我会给你名分。”
“名分?”
我嗤笑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董似乎已经有老婆了,女儿是美国加州大学物理系的高才生,儿子在清华美院学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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