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指着第一个词,“先生。”
又指了指第二个词,“夫人。”
“是什么意思?”
不大的卧室里时不时传出教读拼音和认偏旁的声音,这些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渐渐停歇。
一向精神气十足的鱼沫最终也还是败倒在‘惨无人道’的学习中,这会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连季末站起身弄出的动静都没把她吵醒。
小桌子前的空间实在是小的可怜,季末人高腿长,在这里挤了一个晚上,现在站起身时才察觉到从腿部和肩膀传来的酸痛,他先做了几组拉伸动作活动了下身体,才再次凑到桌边,小心翼翼伸手把沉睡中的鱼沫抱起来。
鱼沫猛地睁开眼睛,手也条件反射地抓住了腰间的手臂,不过在看到是季末之后,又软绵绵地松开了手,打着哈欠再次沉入梦乡。
看着她再次睡着,季末才用力把她抱了起来,又轻轻放到了床上,他没有立刻起身,双手撑在鱼沫脸边仔细打量着她的眉眼,不禁想到刚才自己抱着私心解释完先生和夫人的意思后,沫宝儿问他他们现在是不是就算作先生和夫人的关系。
怎么回答的?
是——
这时鱼沫翻了个身,将季末的右手压|在脸下,肌肤相贴的美好将季末从刚才甜丝丝的回忆中抽离出来。
他压着声音叫了声,“沫宝儿?”
半分钟后,季末弯腰在毫无动静的鱼沫额上亲了下,对他来说明明应该已经是老夫老妻的关系,可此时却依旧因为这简单的一个亲|吻乱了心神,他抬手捂住耳朵,耳根的温度竟有些烫手。
……
第二天一大早季末就起床出了门,回来时手里拿着至少十人份的早餐,“沫宝儿?醒了没?”
卧室里没动静,季末走过去推开卧室门。
正拿着纸笔的鱼沫马上着急的说:“你先别过来,让我把这两个字写完,不然等会我就忘了。”
季末于是站在原地,等她停下笔才走上前,意外的发现纸上歪歪扭扭写着的是季末两个字,明明昨晚她怎么都不肯再写季这个字,暖意一层一层涌了上来,他笑着夸赞,“写的真好!”
鱼沫骄傲地昂了下巴,站起身跟季末炫耀,“我早上写了好多次才写会的,你的名字也不是那么难嘛!”
“是你很厉害,我小时候学这两个字都学了很久才会写。”
季末面不改色的继续夸,等鱼沫兴奋雀跃的情绪稍微减退了些,才抓住她还捏着笔的手把人拉下床,“我买了早餐,我们先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洗漱?”
跟着季末往外走的鱼沫动作顿了顿,“就是你上次说的刷牙吗?”
“刷牙和洗脸——沫宝儿,刷牙真的一点都不累。”
季末连忙抓紧企图逃跑的鱼沫,拉着她慢慢往浴室走,“你先看我刷,真的不累,而且现在也到了你该清洁牙齿的时候了。”
鱼沫准备挣扎的动作微僵,她仔细想了想,距离上次清洁牙齿好像是过了一段时间了……
季末从来没想过让沫宝儿刷牙会这么难,在浴室待了十多分钟,他好言好语也劝了,态度强硬也试过,鱼沫就是不愿意,洗完脸就站在旁边用委屈的表情看着季末。
季末这次没轻易心软,拿着挤了牙膏的新牙刷把鱼沫拉到身边,“嘴|巴张开,我给你刷。”
见她还是不肯,又好气又无奈,“你忘了吗,今天我们还要去接活,你要是一直不刷牙我们今天就一直不能出门。”
“唔……”
鱼沫看了眼季末,终于还是张开了嘴,满脸委屈的说:“我牙齿好锋利的,你小心点。”
“嗯,我知道。”
成功把牙刷放进鱼沫嘴里的那一瞬间,季末发现自己险些流下感动的热泪,他放柔了动作,刷了三分钟左右,把水杯递过去,“像我刚刚那样,含一口水漱漱嘴再把水吐了。
鱼沫还靠在季末怀里,保持着刚才张开嘴方便他刷牙齿的动作,拿着一杯水,听到季末这么说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已经好了。”
鱼沫仰着头懵懵的看着季末,“这么快就好了?”
“好了。”
跟季末从浴室出来时,鱼沫都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清洁牙齿一直是她最讨厌的一件事,在这之前还从来都没想过能用这么简单的方式,这么短的时间就清洁好牙齿。
在餐桌前坐下后,她才伸手摸了摸刷的白净光滑的牙齿,立马期待的看向季末,“下次是不是可以等很久了才刷?”
季末无情的打破了鱼沫的幻想,“每天早晚要刷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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