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岁身披毛毯,盘腿坐在榻上,刚接过汤药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叨他。
朝岁扶着昏沉沉的头,此刻没心情掐算,几百年未曾尝过病痛滋味,他连抬指,手都是软的。
酸苦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散,朝岁端起一勺,入口险些吐了出来。
江叶骅眼疾手快,给他按了回去,“哥哥亲自给你熬的,都是上好的灵草,醒了就快喝。”
朝岁眼神幽然,江叶骅当没看到,示意身后弟子端张椅子来。
他拂袖坐在榻前,一边监督朝岁喝药,一边纳闷道:“你怎么比我还先回宗。”
在幽冥海域,朝岁受伤落海后失去了踪迹,后来用玉简给他们报了平安,说没有大碍,上岸准备先回宗了。
听说他没事,他押着白煞也回宗了,剩下的交给了哥哥和赶去的长老。
谁知回来发现,朝岁人已经在宗内了,听长老说,他回来有一会儿。
见朝岁在睡觉,江叶骅没有把人叫醒,但越想越不对。
这会朝岁才醒来,他忍不住问起:“我可是化神境,你怎么比我还快。”
朝岁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你猜。”
江叶骅:“......”
朝岁继续蒙头喝药,他救下嬴辛后,本想与两人汇合,谁知少年额头妖异的魔印冒出来了。
他没法,只有带着嬴辛单独上路,路上还给他买了件斗篷遮掩。
朝岁被药苦麻的舌头,抵了抵上颚,脸皱成一团。
早知道,也给自己买一件,感染风寒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还真能得。
江叶骅打小是个不会思考太久的人,除了玄沐仙尊的课业,没有能让他想上半炷香的事。
不知道就抛到脑后。
“还有大半碗,多喝,喝完。”
他在朝岁受伤的肩膀轻按了下,看青年疼的龇牙咧嘴,“哼,这还叫没事,元婴掌力,能把你个小金丹五脏六腑都震碎,算你运气好,白煞那掌应该只用了一成力,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朝岁把空碗重重扣在江叶骅手里,揉了揉发疼的左肩。
若非他用灵海展开领域,卸了白煞七成力,这会已经是海域亡魂了。
这伤,可不能白受,“白煞关在何处。”
“伏魔狱,”
江叶骅起身,“你安心养伤,我现在就去严刑拷打,宗内竟然混入了巫幽门的人,看我把他们全部揪出来,给你报仇。”
青阳宗有他和哥哥一起布下的阵法,外人不惊动一花一草,来去自如是不可能的。
除非宗里有他们的内应,还不止一个。
“我看未必是混进来的人。”
江叶骅将碗交给弟子,闻声蹙眉:“你是说,宗内有人被策反了。”
朝岁摇头:“你忘了他们最擅长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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