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云奚自觉面容安详,甚至可以直接改名叫云坚强。
司命瞧不过眼,“要不然别撑着了,下一世很有趣的,到时候,我让你怎么着都死不掉,成吗?”
云奚艰难咬牙,“不成。”
他的每根睫毛都写着“就是不死你能拿我怎样”
。
或许是没见过生命力这么顽强的,那绝顶的聪明仙主冷喝一声,“果然是妖兽。”
若不是压着一口气,云奚是定然要嘚吧嘚吧骂出声的。
哎这秃头,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妖兽怎么着了妖兽挖你家祖坟还是拔你家头毛…哦,确实拔他头毛了,但冤有头债有主的,怎么就他的锅了?眼瞧着就要朝他这背锅侠不讲武德地再来一掌。
一道银光闪闪的藤蔓骤然而至。
灵犀不愧是灵犀,当头就是给聪明仙主一锤,砸得他升天三丈,瞧着要与飞鸟共翔。
砸得他入地三尺,誓要与地鼠比邻。
卿蓝来了。
一炷香前,卿蓝尚站在山下的糕点铺子前,可糕点还未入手,心神一震,似有所失。
直白些说,就是云奚挨欺负时,他心有灵犀地感应到了。
可感应到了又怎样,到底没来得及。
只见他的云奚垂眼抿唇,斜斜地靠在树下,长发因为一路奔波早已散乱下来,发丝凌乱,唇间是殷红的血。
如果可以,卿蓝宁可躺在那里的是自己。
卿蓝好像又看到他的师父和他的父亲。
两个傻子,撇下他死在一处。
云奚…如今也要撇下他。
云奚瞧见卿蓝,先是假装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
树影错落地映在他的脸上,如果忽略那一身狼藉的血,和往日在树下晒太阳是无二般的乖巧。
乖巧也乖不了几秒,云奚很快就撇下嘴,眼圈顿时红了。
他好害怕。
哪怕知道结局已定,也好害怕。
怕自己死掉了,卿蓝找得不到他,以为他逃婚了,怕自己死掉了,卿蓝找得到他,瞧见他惨了吧唧地躺这里。
还好,卿蓝来了。
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疼得云奚一哆嗦,眼前将将涣散的虚影也清明几分,云奚委屈吧唧地告状,“阿蓝…他们……”
他们欺负我。
话没说完,嘴里就是三颗四颗五颗…一大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丸。
大的小的红的绿的黑的黄的。
有些见都没见过,有些从前也被卿蓝挑给他尝过,都很苦,苦得能呸呸呸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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