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征笑了,脸上笑容越发放大,眼角额间的细纹交错,“你多大了?居然还用好人坏人这种毫无意义的词去判断一个人?”
苏暮星也笑,几乎确定:“在红猎给我塞纸条的也是您。”
黄征抿着唇,一言不发。
苏暮星继续说:“你和母亲曾经相爱过,甚至冒险救我,为什么就不愿意说呢?”
黄征指腹交叉,目光停在苏暮星脸上几秒,半响,视线错开,“十年了,我以前不会说,现在更不会。”
苏暮星神色一黯,隔了会,她说:“黄征先生,我可以一直等。”
十年都过去了。
总有一天。
总有那么一天,让她等到吧。
黄征起身,走去玄关拉开门,下逐客令:“回去吧,以后都别来了。”
***
从海馨小区离开,回到汤臣小区,已经下午五点。
苏暮星倒头栽在沙发上,躺了会,又盘腿坐起来,她拿出包里的文件,不知道是第几遍看了。
明明案子有前所未有的进展,为什么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乱呢?
苏暮星狠狠抓了把头发,把文件夹扔在一边地上,脑袋往后昂靠在一边沙发上,头疼的不行。
她和黄征说,可以一直等。
可是能等多久,等过了追诉期?
苏暮星舌尖顶了下后槽牙,拉开一边的柜子,摸了半天掏出半包香烟,抖了支含住烟嘴儿,指腹一按火苗窜动,下一秒,烟丝点燃。
她扔了打火机,狠狠吸了口,微仰着头靠在一边沙发背,眼神放空。
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黄征和苏安大学是恋人,黄征的公司很大程度上因为叶路破产。
在她记忆里,十岁以前,叶路和苏安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不至于存在什么狗血的三角恋剧情。
后来,陆依云来了,叶路和苏安的感情才渐渐有了裂缝。
如果那朵诡异的黑色花是拐卖案的特殊记号的话,黄征又是怎么知道的?上次在市局会议室,就苏默和季岩的反应来看,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查到这条线。
而黄征不仅知道,甚至远在红猎那天就趁着兵荒马乱给自己塞纸条提醒她。
黄征这个人,太矛盾了。
一边拼命帮她,一边疯狂隐瞒。
想不通......
苏暮星食指掐了掐眉心,嫣红的唇瓣含住烟嘴儿,浅白色的烟雾徐徐喷出。
她和苏母的绑架案和当年跨省的拐卖案到底有什么联系?
明明已经逃出来的苏安为什么一定要和她分头逃跑,假设当年绑匪是两名的话,直接死在了大火里,苏安完全没有必要和她分开。
唯一的可能是确实存在第三人,苏安为了保护她,才选择分头跑。
可为什么苏安最后死在人贩子的手里,拐卖案和神秘的第三个绑匪到底有什么关系?
“啪嗒—”
一下,大门被推开。
苏暮星神经高度紧绷,条件放射的从沙发上腾地站了起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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