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能否成全在下的心意,让在下一睹尊容,也好一解在下心中的困惑。”
白衣蒙面人轻噫一声,抬起手来,缓缓将面巾扯了下来。
练南春惊异的望着他。
她忽然觉得,对方的面孔竟如此熟稔,亲切,使她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感觉。
练南春出神地凝视着对方那双泪光涌动的眼睛,疑惑道:“你是……”
白衣人扬起头,望着幽蓝的夜空,吐字如珠,琅琅念道:“万古长江向东流,置之生死欲何求。
风云江湖成一统,欲使天枭势出头!”
练南春听了不由脸色大变,一时如痴傻了一般;半晌才缓过神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白衣人急切间,泪水不觉已夺眶而出,哽咽道:“春儿,难道你真的认不出你爹爹来了吗?”
练南春道:“不可能。
十年前我爹爹已经……”
白衣人道:“不错,十年前我是死过一次。
当时,天枭组织中的所有弟子——准确的说,除了一人之外——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练南春木然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人道:“关于你所知道的天枭组织前帮主——你的父亲练亭中死的前因后果是怎样的?”
练南春唏嘘了一下,回想着过往的事情,不由心情沉痛,脸上一片感伤:
“十年前,当时我十七岁,尚在峨眉山上跟随师父学艺。
忽然有一天,一个天枭弟子风尘仆仆、惶惶而入,一见我便哭倒在地,说帮主过世了。
“我大惊失色,急忙问他死因;他说,帮主当时在练一种什么高深的功夫,当练到第八重境界时竟然走火入魔,一命归西……当时我方寸已乱,匆匆与师父道别,便跟着那报信的弟子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只是峨眉山距离中原千里之遥,当我一路坎坷、十万火急地赶回时,父亲已经过世近十天了,而且李瑞允亦已继承了帮主之位……”
白衣人一双煜煜的目光望着她道:“难道当时你就没有丝毫的怀疑吗?”
练南春道:“当时我是心存困惑来着;无奈众口一词,李瑞允及所有的天枭弟子,包括天枭的几位长者——平明师父、白羽道长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而且当时我年纪尚轻,少不经事……”
白衣人道:“后来呢?”
练南春道:“后来由李瑞允提议,众人通过,由我做了天枭组织的副帮主。”
白衣人鼻子一哼道:“他倒挺会收买人心的!
这小子果然是卑鄙狠毒,老谋深算。”
练南春道:“此话怎讲?难道是李瑞允……”
白衣人道:“不错,就是李瑞允这个卑鄙小人干的好事!
其时,我已经练到了第八重境界。
李瑞允就在那个夜阑深静、四下无人的晚上潜入我练功的密室,将一根比头发丝还细、寸许长的银针没柄地刺入我头顶的要穴之中……”
练南春听了,不由地骇然失色,咬着牙道:“李瑞允,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
白衣人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这个人确实是卑鄙歹毒,富有心机!
当时他把那根银针刺入我头顶的要穴之中,而且不留一丝血迹,又有丛密的头发覆盖,居然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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