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留情道:“那我现在说些难听的实话,听好了:你攻势凌厉有余,防守却是一塌糊涂,头,颈,腰,无一不是弱项。
若我对你存有杀意,你早死过十几回了。”
即使输得凄惨,程顶闻言仍露出不服之色。
徐行之见他不信,便如数家珍道:“我第一招可拨开你枪棒攻你神庭;第六招可攻你风池;第七招便能直取巨阙。
我只说到这里,至于第十六、十七、二十一、二十六、三十七、四十四、四十七、五十二招的用意,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
想明白了,再安心修炼去。”
程顶愕然,把刚才与徐行之交手的招招式式在心中简单过了一遍后,后背登时沁出了冷汗来。
徐行之大方地摸了摸修得短短的发茬:“你是个好苗子,我可不舍得把你给打废了,未免太可惜。”
他顿了顿,“……不过以后别太把别人哄你的话当真。
他们也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傻不傻。
有没有资本狂,自己心里得有点数。”
说罢,徐行之才站起身来,潇洒一甩衣尾,又对女弟子聚集之处浪荡地飞了一道眼波,引得她们一阵欢潮,各自捧脸、窃窃私语不止。
身处台下的孟重光与九枝灯齐齐黑了脸。
周北南看得青筋乱蹦:“他当自己是哪位师叔师伯了?当众训我应天川弟子,要不要脸呐。”
曲驰笑着打圆场:“他说得也没错啊。
再者说,行之向来如此,他是真心爱才,才会这样点拨程顶的。”
周北南就是看徐行之不爽,咬牙道:“……这个花孔雀。”
大概是冤家路窄的缘故,下午,徐孔雀便抽到了周北南做敌手。
天榜之比,实力尤为重要,运气也不可或缺。
若是某人开局运气不错,几场抽取到的对战之人都与己方实力相当,在稳扎稳打之中,哪怕后期遇到实力超群之人,也有与之一战的机会;若是直接抽到徐行之或曲驰这号人,那就是倒了血霉了,很有可能直接干扰后期比赛的节奏和心情。
而唯有一路取胜到底,方能夺得天榜魁首。
天榜之比开局第一场,徐行之就抽到了后起之秀程顶,下午就碰到了极为了解他的老对手周北南,运气不可谓不差了。
然而徐行之的心情却半点没有受到影响,刚一上台便亲密地对周北南打招呼:“北南,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周北南:“……滚滚滚。”
徐行之无比熟练地套瓷:“咱们俩都这么熟了,还比什么呀。
要不然你直接认输,我们下去喝一杯?”
周北南恨不得一枪扎爆他的脑袋:“你怎么不认输?”
徐行之把合拢的折扇在掌心转得风生水起:“我又不会输。”
周北南气得咬肌都往外扩了一圈:“……你给我等着。
告诉你,今年你那把变戏法的扇子对我来说没用了。”
徐行之痛快道:“我今年不变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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