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徐行之做了半个晚上的俎上鱼肉,余威尚在,腰酸得紧。
周望咳嗽一声,用缠了几圈绷带的手掌掩嘴,好挡住笑意。
徐行之脸皮厚,倒也不很尴尬,伸出手对周望晃一晃,示意她拉自己起来。
周望给他搭了把手,抓住他的梨花木右手,把他拉起身来。
徐行之的右手是齐腕断掉的,在拉他起来时,周望仍是免不了往那断口处多看了几眼,看起来对他断手的缘由很感兴趣。
替周望分析了那么多,其实徐行之心中清楚,能让这群封山人不顾性命、前赴后继的,唯有一样东西。
……蛮荒之门的钥匙碎片,其中一片就在封山。
封山之主当然是人人可做,但如果丢了珍贵的钥匙,那对这些人来说,他们重见天日的唯一希望便就此断绝,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煎熬。
那这封山之主,做来还有何趣味?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徐行之知晓那四把钥匙碎片的藏匿之地,按他本意,是想要将关于钥匙的事情长久隐瞒下去的,免得孟重光有走出蛮荒的机会。
但封山之人的救援如此来势汹汹,孟重光又不是痴傻之辈,只需多想一层,便能猜到这被擒的封山之主身上,定然有什么值得众人为他卖命的宝贝。
与其等孟重光他们发现这一点,不如徐行之自己提前去问上一问。
若能逼问出钥匙碎片所在那是最好,逼问不出,起码也能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怎么算也不会吃亏。
缓过腰酸腿软的劲儿,徐行之与周望一起去了关押兽皮人的小室。
大约是有所感应,兽皮人已然醒了。
听到门响,他歪着脑袋看过来,神情扭曲了一瞬,便面目狰狞地笑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弑师叛道的徐行之!”
周望瞧了徐行之一眼,没吭声。
左右这话是骂给原主听的,徐行之不疼不痒地受了。
他走到兽皮人身侧,大咧咧地蹲了下来:“会说话了?挺好。
能听见声音吗?”
兽皮人瞪他,眼里尽是张裂的血丝。
徐行之指向小窗外:“听听,你的属下救你来了。
说说看吧,你一来不算俊俏,二来又是个克妻殃子的倒霉相,他们为何要豁出性命来救你?”
兽皮人二话不说,一口唾沫唾了过来。
徐行之早有防备,在他喉结蠕动时便有意闪避,兽皮人那口血痰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徐行之左手持扇,敲打着右手手背:“还是省些口水润一润喉,速速说清的好。”
兽皮人目光愈加凶狠,可惜他脊柱受损,已然全瘫,灵力尚存,却分毫使不出来,急怒攻心,再瞧到徐行之这张脸,一把熊熊心火把他的眼睛都熬红了:“你是什么东西?狼子野心,背德无状,先杀恩师,又做了那兔儿爷,和同门师弟交媾,行那龌龊不堪之事,你当你在现世的种种所为,这蛮荒里无人知晓吗?”
徐行之看着兽皮人,微微皱眉,不再说话。
周望只负责在一旁袖手观望。
她从不管这种审讯逼问的事情。
这间小室就是为审讯而造的,隔三差五,孟重光都会拎一些蛮荒之人进来,背着所有人单独审问这些人。
不管这些人进去前是多么嚣张跋扈破口大骂,只要和孟重光在同一间屋里待上一时三刻,再被拎出来,一个个都乖顺得像是鸡崽子。
见徐行之不言语,兽皮人的气焰便又燃起来了。
“以为我身在蛮荒,就不晓得你那起子脏事吗?”
兽皮人桀桀怪笑两声,“我身旁养着一名美姬。
说出她的名字,你怕是会吓一跳。
她也是你的熟人,对你那点烂事可是了若指……”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便被徐行之猛然拎起,脸被狠狠按到了一侧的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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