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今天在外面有饭局,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谭以星没吭声,心情却急转直下,差到了谷底,想过几种情况,就没想到自己这么忐忑的还在等谢明江的回答,他倒是连饭都不回来吃。
他郁闷地把筷子在嘴里戳来戳去,百惠忍不住说话了:“阿星,你和先生怎么回事?”
“……”
谭以星把筷子从嘴里拿出来,放在桌上,“什么事也没有。”
也许他是在逃避自己,也许他压根就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现在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谭以星想着,没了胃口,但饭还是得吃,谢明江不是第一个把自己不当回事的人,自己没必要为他开把自己不当回事的先例。
谭以星这么想,填鸭式的塞了满嘴,快速吃完:“我饱了。”
百惠见他那心事重重还强装无事的样子,皱起眉头,刚想问话,他已经拿着书包钻进自己房间。
百惠越来越搞不懂谭以星,记得谭以星刚来的时候,虽然谢明江经常跟他吹胡子瞪眼,他也嬉皮笑脸满不在乎,十分大度。
现在谢明江对他比以前强不少,有时候学会隐而不发了,他倒是经常因为很小的事情就能被谢明江气得半死,比原来还幼稚了。
十点刚过,她敲敲谭以星的门:“阿星,喝牛奶吗?”
“不了,我已经睡了,晚安。”
百惠叹口气:“那我也去睡了,晚安。”
谭以星是早早上了床,可翻滚半天也未能入睡,迷迷糊糊听见客厅仿佛有动静,他跳下床就钻出去。
果然,谢明江正站在客厅喝水,回头看了他一眼:“没睡呢?”
谭以星看他泰然自若,而自己提心吊胆,又愤怒又委屈,几步走到谢明江面前,仰头看他:“给我的答复呢?”
谢明江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然后轻咳两下,艰难地拉松领带,想把话说的迂回些:“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答复,就算我接受了,咱们难道还能谈恋爱不成?”
“为什么不可以?”
“……”
谢明江不自觉地皱眉,“你十七快十八的人,也不小了,说话做事该成熟了。”
他看谭以星倔强地仰着脸,觉得难办,今天去饭局,虽然是公事,但也并非完全不可推脱,没想到谭以星现在还等着自己,不让自己冷处理。
不给他把话说的十分明白,他就一副不懂的样子:“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儿?”
“没有。”
谢明江摇头,实话实说道,“虽然我没把你当作多么成熟的人,但也从来不觉得你是个孩子,只能说,我没想过你和我的这种问题。”
谭以星握进拳头,心里又酸又涩:“那你现在就想。”
“佐藤他们硬把我塞给你,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一直讨厌我。”
谢明江思忖了片刻,很无奈地说:“你想多了,我没那么讨厌你。”
谭以星等了会儿,见谢明江没有后话,终于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对我,也就是没那么讨厌?”
他这种年纪和身份,谢明江怎么喜欢?谢明江觉得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又似乎不要解释能让他把这么莫名的念头打消,于是含糊道:“可以这么说,但是——”
“别但是了。”
谭以星激动不已,感觉眼眶发热,再多呆一秒就要失态,转过脸吼道,“知道你就是对我没感觉!
不用一遍一遍重复!”
说着他哆哆嗦嗦地就跑回房间,把门摔上。
谢明江看他几步路走得跟热病患者似的,知道他真伤心了,这么纯情的表白自己哪里接的住?分明知道会落得个砸的稀巴烂的结果,也还是让谢明江脑袋跟心里一起不舒服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谢明江觉察到谭以星再不理他。
早晨吃饭时一声不吭,晚上也不看电视,早早就去写作业,有的时候谢明江到书房,发现他已经把做完的作业本整齐的码在写字台上,人已经消失不见。
谢明江找不到和他说话的机会。
这天吃早饭的间隙,谢明江瞧他那生无可恋的样,忍不住说:“把酸奶麦片喝光,里面有点奇亚籽你抿一下就算完了?”
谭以星置若罔闻,喝光旁边的果汁,抹抹嘴,打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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