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调节无济于事。
贺安柏脸色苍白,快要脱臼了。
他反抗了几秒,可是他受制于人,很难发力,心口奔涌出激愤,他深思熟虑后喊道:“哎,陆明远,你不到黄河不死心吗?人家苏小姐对你没意思,你还要死皮赖脸,死缠烂打,都说了你们这些玩艺术的没几个正常的,你就立刻表现给我们看……”
他用右手狠狠捶地:“不说别地儿,就咱们公司里,比你强的年轻小伙子,一抓一大把,想追苏小姐的,能从公司门口排到顶楼,个顶个的优秀,真轮不上你。
陆明远,你别怪我现实,我不懂你们艺术圈,我们商人圈子里的铜臭味儿,能把你熏死。”
陆明远踩住了贺安柏的左手,贺安柏反过来碾压他的自尊。
他狡诈地模糊重点,淡化了苏乔的欺骗。
话里话外都是陷阱,他仅仅是苏乔的助理,也能在这个档口耍心机。
他成功让陆明远失神,他三两下挪到岸边,争入船内,和苏乔一同远去了。
陆明远没有追。
他神思放空,坐在了岸上。
陆明远水性不好。
他偶尔晕船,不擅长游泳——如果他很擅长,他会扎进海面,寻找那块被苏乔舍弃的石头。
他遥望波光荡迭,骄阳似火,直至落日西沉,余晖铺洒。
万千景象消失在暮色里,繁杂人声游荡在他的脑海中,这一天,竟以这种不亚于受刑般苦厄的方式终止了。
陆沉也没管儿子。
他兀自坐在书房中抽烟。
属下袁腾正在给他捶肩,因着袁腾的好手艺,哪怕他平日里再蠢,陆沉也没把他换掉。
袁腾心知肚明,笑意逢迎:“陆明远搁外头坐了一整天了,老板,咱们给他送顿饭吧。
年纪轻轻的,万一饿坏了,那可不好,还得去医院。”
陆沉却道:“不送。”
他惆怅地吞云吐雾,蓦然失笑道:“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为了个小丫头片子,难过成这样,不成器。”
袁腾心知,老板并非真的责怪儿子。
他连忙叹息一声,惺惺作态:“陆明远不愧是老板您的儿子,重情重义,这都坐了一天了……”
“行了,你闭嘴吧,”
陆沉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闭目养神道,“他就是年轻,缺几道坎。”
袁腾讷讷点头,不敢再提陆明远,更不敢说什么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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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苏乔而言,她没有白跑一趟。
回到北京是第二天的事,七月风大,热浪滔天,司机开着一辆玛莎拉蒂在停车场等她。
刚一上车,苏乔便向后躺,倒在了座位上。
沈曼和苏乔一路回来。
但她不知道苏乔身上发生了什么,只当苏乔是累极了,轻声细语道:“咱们让司机把车开回家吧。
我联系了保姆阿姨,今天房子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阿姨准备了午餐,一共十道菜……”
苏乔抬眼,盯着沈曼。
和往日不同,苏乔的眼睛不是黑白分明,掺杂着细微的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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