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衣长得人高马大,微微一笑不能倾城:“我有个朋友叫梦书仙,她常说书法就是枪法,笔杆就是枪杆,她说枪法的奥义在于八个字——阔点为圆,缩圆为点,又说魏晋书法,在于定点书写,有一个不动的点,围绕这个点,形成圆的运动,笔杆可以自然生成汉字,枪法中也有一个不动的点,宫本老弟,你觉得我朋友说的对吗?”
宫本羽甜道:“你这朋友见识不凡,在下对于中国画略懂一二,今日听了你朋友的话,觉得书法和绘画笔法原来是相通的,那么,对于枪法,李兄怎么看?”
李布衣道:“内家拳者,只有四个字——良知良能。”
宫本羽甜眼睛发亮,追问:“何为良知良能?”
李布衣道:“上天赋予人之本能,不思而得。
那么宫本老弟的剑道,可否透露一二?”
宫本羽甜道:“好一个良知良能,我曾看过贵国一位叫古龙的人写的一本小说,书中有个叫秦红雪的刀客,他每天在黑夜中练习拔刀劈出收刀,没有过多的招式,只是讲究出刀的速度,只要拔刀够快,就能够先发夺人之势,一举毙敌。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我的居合剑道,讲究的就是唯快不破。”
李布衣道:“你的长刀仅有三尺,我的长枪有七尺,你拔刀再快,弥补不了距离的限制,当你拔刀斩来,我可以一枪捅你个透明窟窿。”
宫本羽甜道:“我知道,我打算用二刀流对付你。
二刀流的精髓也有四个字。”
李布衣兴趣大增:“请说。”
宫本羽田道:“空明之剑。”
李布衣:“何解?”
宫本羽田道:“剑道的空,是一种自由无碍,晴空万里的心境;临敌之际,不为环境所蔽,不为对手行动所蔽,不为自身感情所蔽,不为自己思考所蔽,而能面对一切的本来面目自然反应便是空的意思,空即如来,总结一下,也就是四个字。”
二人齐声道:“良知良能。”
临敌对战之时,通过思考而破解对方的招式,已经落于下乘,因为思考的速度跟不上战斗中的瞬息万变,唯有空明之心,才能随机应变。
就像我们打乒乓球,能够在短暂的刹那接住对方打来的球并反击,靠的不是思考,而是不思而得的良知良能。
话音刚落,李布衣动了,动如脱兔,整个人弹射向前,枪杆抖得笔直,刺破空气,直取对手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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