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简回应了李谕的视线,他脸上挂着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向李谕颔首举杯。
李谕在桌子下面比了个中指,然后举头望天。
艹你。
然而并不是真的很想艹你。
艹你。
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让人想艹你艹你,就是艹你艹你。
李谕在心中唱了起来。
萧从简这边并没有在意汝阳王的态度。
云州收回来,他心情大好,正盘算着怎么好好利用。
宴席中途上了乐舞,终于将离愁别绪冲淡许多,众人都畅饮起来。
萧从简扫了眼皇帝和皇后,皇帝将汝阳王叫到了身边说话,而皇后目不斜视地欣赏着琵琶演奏。
正巧有宫女来为萧从简斟酒,萧从简看到她耳后有一块胎记,认出她是皇后身边人。
“皇后请国公宴席之后留下说话。”
宫女没有抬头,低声说到。
萧从简端起酒杯,又看了一眼女儿——她长得很像她的母亲,连性子也很像。
他从不怀疑她会是一个好皇后,只是她现在还离不开萧家,也离不开他的支持。
这场各怀心思的宴席结束之后,李谕几乎累到虚脱,回去路上他就歪在马车里睡着了。
一直快到王府时才醒来。
“赵十五,”
他问道,“我们这就要回云州了?”
赵十五的声音隔着车壁传过来:“是的,殿下。
明天再休整整理一日,后天一早,就从京中出发。”
李谕喃喃说:“我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赵十五的声音终于也放松了:“谁说不是呢。”
李谕终于睡了自他来到这里之后最沉的一觉。
在他沉睡时候,宫中仍灯火通明。
皇帝在棠棣宴上也稍稍多饮了些,到这时候才渐渐酒醒,皇后一直在他身边照料他。
“后日三哥就要走了……”
他说,像提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皇后柔声说:“是啊。
他总得离京的。”
“霈霈,”
皇帝唤她乳名,“丞相……你父亲很高兴吧?”
皇后的眉毛都没动一根,她坐在皇帝榻边,柔声说:“父亲一心只为陛下。”
她一边轻轻用篦子梳理着皇帝的头发,一边说:“我看汝阳王有了悔意,知道约束自己行动,安安稳稳的不好么?若像之前那样,仗着与陛下宽容,竟对我……”
汝阳王出言轻薄皇后一事是个阴影,只是现在汝阳王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惩罚,皇帝才将这事情放过不再追究。
“陛下,我是家中长女,又年幼丧母,如今嫁入宫中,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陛下,”
皇后垂下眼睛,“还请陛下怜我。”
她想起棠棣宴后,父亲对她说的话。
父亲说:“皇帝心焦是在所难免,他对汝阳王未必真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只不过是担心自己在宫中孤立无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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