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袤定睛,问她:“我是谁?”
他是谁?如此熟悉的一张脸,岂能不知他是谁?
“你是谁?”
骆苕回神反问后轻灵地笑出声响,笑声如银铃穿越空谷,又猝不及防停歇,她胸有成竹回道,“你化成灰烬本宫都认得,不就是那个……那个谁来着……我日日见的那个……怎么想不起来呢……”
骤然颦蹙眉心仰头嘶了一声,“咦……那个谁……”
“凌文袤。”
他含着隐怒直接提醒她。
骆苕眸光一敛登时笑逐颜开,扬声拖腔道:“对……对,你说的极对,就是他……”
双臂撑向床榻的缎面上,缎面微陷,“就是他!”
凌文袤起身,从长案的托盘里捏来两只澄透的琉璃盏,坐向床榻一盏交给骆苕,郑重其事交代:“记住,这是合卺酒。”
骆苕正口干唇燥,哪里听得进去他聒耳的话,望着手中的琼浆眸色变得铮亮,抬眸瞟了他一眼正欲饮下却被一把止住。
心随着酒盏中的琼浆晃了晃,将将张启开的唇齿生生又闭缩回去。
心疼险些撒了的琼浆,她气鼓鼓地看向凌文袤。
凌文袤将酒盏从她的臂弯交穿过去回看她,四目绵绵交融,她看不懂面前如此看她的人,但从他眼底漫出无垠缭绕的情愫,问得很轻却很正式:“如若大婚,你想要什么样的排场?”
她擎着酒盏,垂下眼还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抬眼说:“本宫的大婚,自然是要十里长街锣鼓喧天,万里山河日月同贺。”
她还倔强地将相交的手腕后移,直到自己的酒盏碰上他的酒盏,得逞舒心之后笑得双肩一颤一颤,“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尚宁华长公主,那宁华长公主一定会视他如至宝,造座金屋藏起来,金屋藏娇啊……免得被人抢去……哈……”
突然想到什么收起笑,若有所思看向眼前人,“白……”
话还没出口便被人捏住上下两片嘴唇让她闭嘴。
她瘪着嘴瞪眼过去,对面的人挑挑下巴示意她喝酒,骆苕气哄哄却还是听话地将酒送入唇腔,凌文袤同时喝掉自己的那盏,越过所有的繁文礼节说:“礼成。”
骆苕不知所以然,望着他懵懵地跟了一句铿锵的:“礼成!”
还作势举盏朝地下摔去,凌文袤抢过她手中空酒盏同时也被逗笑。
原来她醉酒会是如此有趣。
凌文袤起身收掉酒器,坐回床榻静静地看着她,也是在等着她,握上她柔若无骨的手掌轻轻揉捏。
清馥香,是一剂催情香,闻过之后一个时辰之内宛若醉酒,神志错乱不清,不过这仅仅是表象,若想催情,最后需要一杯浊酒作为引子,才可真正催出体内早已蕴藏的情|欲。
若不喝浊酒,便一直会是醉酒神志错乱的状态,催不了情。
偏偏骆苕是喝下浊酒的人。
情|欲催出来,神志也会随之归来,让闻过清馥香再喝下酒引子的人,清醒着知道这一剂完整清馥香的威力。
骆苕不耐自己的手掌被反复揉捏,反客为主抚触他起茧的虎口、关节、指腹,兴致盎然。
渐渐,适才还只是躯壳燥热,表皮冰凉的她开始由内而外散潮热,额角乃至全身渗出薄汗。
她胡乱扯了好几下衣襟,扯不开,烦躁之下便熟稔地抽掉腋下的系带,直到纤巧如玉琢般精致的脖颈和锁骨完全暴露在视野下,才觉得凉爽一些。
最该死的是方才那些死去的记忆也随之袭击着骆苕,只是闻过清馥香未喝浊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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