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咬着牙、闭着眼发完,他觉得老队长有点昏头了,招这么一帮活宝,放哪个队不得鸡飞狗跳?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既然招聘的自主权在刑侦处,那就该我说了算,我要以自己的方式培养一批与众不同的刑警,就从你们开始。
原谅我的无耻,我必须给签约的学员设置一个障碍,我希望有种的男人跨过来,加入我们,把没胆的胆小鬼隔在障碍之外,大家有意见吗?”
许平秋道,宗旨说出来了,敢情还是镜中月、水中花,还不是煮熟的鸭子。
众人不解,不过也能理解,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被许平秋的话一刺激,都挺起来胸脯了,像要证明自己是男人、是有种的男人一样。
“依然是简单任务,我们将把你们送去一个地方,待到实习完成,愿意去的,毕业后直接上岗。
不愿意去的,老规矩,出局,我会为你们订好今夜返回岳西省的机票,以后发生的事就与你们无关了。
出于友情协助,我会给你的毕业实习报告上写上夸奖的话。
也许回到地方,会起点作用。”
许平秋说道,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他心里确实觉得自己有点无耻,可自己偏偏又必须用这种无耻的办法。
什么办法?众人疑惑的表情都在猜测了,许平秋笑了笑,随意地说道:“下一个实习地是看守所,就在滨海市,本市有六所看守所,加上周边地市,你们将被分到不同的看守所。
怎么样?你们可以畅所欲言,考虑时间五分钟。”
“狱警?不是刑警吗?”
鼠标愣了声,看看同伴,有点不解。
标哥倾向于留在滨海,还有细妹子等着自己呢。
“哪儿不是警,反正实习。”
李二冬道。
“不会那么简单吧?太没挑战性了,能让咱们当狱警作威作福去?”
余罪狐疑道,感觉这种简单任务貌似简单,实则巨难。
余罪一说,各人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一种最悲剧的可能。
“呵呵,多亏余罪提醒,我忘了说清楚了。”
许平秋接住话茬,补充说明着,“不是狱警,而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关进看守所,和那些各色的罪犯生活在一起。”
一下子没人吭声了,余罪吓了一跳,被自己的不幸料中吓住了。
刚从盲流堆里混出来,又被打成罪犯回去,还得被关在格子笼里,一想那高墙铁窗里关着多少杀人放火以及抢劫强奸的恶人,足以让这帮涉世不深的菜鸟再次噤若寒蝉了……
集体出线
封闭的房间、耀眼的白光、肃穆的领路人、惶恐的学员,在任务下达的一瞬间,是死一般的寂静。
深牢、大狱、高墙、铁窗、狰狞、孽罪,这些形容词所代表的陌生世界,给予普通人的恐惧要远远大于好奇,任谁再有兴趣也不会期待尝试那种生活。
可以想象,来自天南海北的罪犯,犯的是五花八门的罪行,被像养猪圈鸡一般关在一起,能发生什么实在让人不敢想象,最起码学员觉得自己搁在里面走一圈,不光有可能性命不保,出来还真是身名俱毁了。
没人站出来,即便茅坑火坑都敢跳的张猛也在踌躇,世道就够黑暗的了,那里可是最黑暗的地方。
“还有两分钟,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不是唯一的选择,今年的应届毕业生仅省警校就有684人,如果没有足额招收,其他系、其他班,一个电话就可以通知到很多志愿者。”
许平秋面无表情地说道,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估计就算去也不见他会如何欣喜,而即便没人去,他也不怎么会在乎。
虽然说话的时候和声悦色,可要布置任务了,他什么时候都是那种不近人情的表情。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余罪心里犯嘀咕了,没想到的事太多了,没有想到会有之前这么一个“简单任务”
,更没有想到会全员出线,当然也没有想到接下来还会有更难的任务。
他怀疑,可他一时也说不清楚,甚至当他试图去从手里的文件和招聘书上找破绽,都是徒劳的。
省厅的大红印章、人力资源部的正式发文,那只能说明这事假不了,堂堂的国家机关威信,不会拿来和学员开玩笑的。
敢不敢去?更多的人心里怀着这个摇摆的心思。
不少人盯着余罪时,余罪的表现让大家有点失望了,这货也傻眼了,鼠标和豆晓波两人用丰富的表情在交流,鼠标说:敢不敢去?豆晓波说:你敢去我就敢去!
鼠标又说:咱们看情况,都去咱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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