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的毒也是我喜欢的一部分。”
我一边驱使着转轮前行,一边对戚盏道:“如果因为害怕误伤就要把它的毒腺摘掉,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接近的好。”
月色溶溶,温柔地洒在二人身上,戚盏走在路上,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坐在轮椅的人身上瞟,说来奇怪,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五官,最多是肤色比常人白了些,戚盏在深宫行走,各色美人早就见怪不怪,此刻却莫名觉得那些人皆不及莫心素——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美,脆弱,残缺,又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像他手腕上那条叫玉虹的蛇一样,看似柔顺无害,实则内藏剧毒。
我唇角微扬:“你的杀气露出来了。”
戚盏猛然一惊,发现自己竟在一个如此可疑的人面前陷入了恍惚,这简直就是像把命送到别人手里一般严重的错误!
“我会盯着你的。”
戚盏抿唇:“也许殿下相信你,但我不会。”
我像是没听出来他的威胁一样:“是么?那就辛苦你了。”
戚盏的呼吸听起来有些急促,我甚至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到了,这是你的房间,殿下吩咐我们把尖锐的地方都用软布包住,他待你甚至比对贵妃娘娘还周全,你最好真的是……”
他自觉失言,啪地一声捂住了嘴。
如果不是蒙住了眼睛,我真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啊,我放松地靠在竹椅上:“七殿下认为,我是他以前的那位朋友?”
戚盏的双眼不自觉地瞪大:“你怎么知道!
柴大哥和你说了吗?”
我缓缓摇头:“何必他说,只要不是傻子,从你们的反应中就能看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人。”
当然不是,但我现在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替崔疏檀给他和七弟这段生死相隔的竹马情谊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呢?
观沧澜真是狠毒啊,而配合他演这出戏的我又何尝不狠毒呢?我演的越好,这份“失而复得”
的情谊对沈清造成的伤害就越大,毕竟我不可能演一辈子,莫心素这个身份的寿命长短取决于我和观沧澜隐藏在虚情假意里的交锋,时刻有倾覆的风险,既要身体力行地给弟弟上一课,又不想让他被伤的太深,这中间的尺度着实难以把控。
“我究竟是谁,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我比你们更想知道。”
我用手指轻轻触摸双眼上的白布:“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对我来说,探寻真相的道路比真相本身更令人期待。”
戚盏沉默片刻,掉头就走:“随便你吧,总之,我绝不会给你伤害殿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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