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伸出手指压在她唇上让她噤声,轻声哄着她道:“让我亲一下又能怎地?亲一下便放你走,好不好?”
沈晚照想回一句‘你去回家亲你妈去!
’但无奈嘴被人捂着,竟是一声也发不出来。
他这话将她的脸定住,正要倾下身再亲,她奋力挣扎,冷不丁袖子被扯破一块,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肉,他瞧着瞧着就走了神。
还没想好要做些什么,他整个身子就被人掀翻出去,沈晚照觉得身上一松,落入一个干净的带着馨香的怀抱里,她只冒出得救了这一个念头,甚至感激到有种以身相许的冲动。
她呜咽了几声,身后人紧紧搂着她,帮她顺着散乱的鬓发安抚她:“阿晚,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沈晚照一听是温重光的声音,原本紧绷的身子一松,恨不能靠在他怀里再不起来,反手搂着他,断断续续道:“多亏你来了。”
男女在患难或者情况困难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吊桥效应,在心惊肉跳的情况下遇见一个异性,会不由自己地对异性动心,她把他搂的更紧,脸儿贴在他胸口柔滑的织物上,心砰砰乱跳,仿佛对眼前人深爱已久。
殷怀周知道来往可能会有人经过,但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一来田地里有高高的麦子遮挡,就是有人也未必能看见什么,再说看见了他也不怕旁人坏好事,他的身手除了那个沈明喜,旁人根本不必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被这么个读书人轻松就扔出去了。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当朝首辅,浓丽的眉毛拧紧,神色阴冷:“温首辅,我跟你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来坏我好事?”
温重光并不说话,用披风把她裹紧了打横抱起来,看向他的目光竟带了一种少见的狠绝,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任谁也瞧不出来他心里已经有了把这位世子千刀万剐的心思。
他闭了闭眼,张开眼已是一片漠然,慢刀子割肉才叫疼,他转身欲走,殷怀周已经先一步拦住他去路:“这就想走?”
“世子。”
温重光面上越发平静:“东厂有种刑罚,把人关在一座无声无色的黑屋子里一个月,只给他吃喝,出来的人都尽数疯了,甚至以自己的秽物为食,我觉得这法子不错,用在书院的刑罚里甚好。”
殷怀周被他的描述激的身上汗毛早饭,嘴上仍想挑衅几句,脚下仍旧不由自己地让开了路,他这时候抱着她走了。
他站在原地一顿,见着地上掉了一只绣鞋,微微一愣,把绣鞋握紧了,仿佛通过这个动作能够间接地触摸到美人足,随即把又鞋珍而重之地收到怀里了。
沈晚照其实没那么娇弱,连下地走也走不了,不过此时靠在他怀里却觉得无比安心踏实,不由得更往他怀里缩了缩,甚至主动伸手揽住了他脖子,声音闷闷的:“别送我回学舍院子,不然我以后没法见人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应了个好:“你怎么遇见他了?”
沈晚照嘴唇抿紧了,脸上显出一种深切的嫌恶和后怕:“帮朋友找个东西,没想到在田里遇见他了。”
他觉察出她身子微微颤抖,不由把人抱的更紧:“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他抱着她回了自己院子,松开披风查看她的伤势,胳膊和手腕有些小擦伤,衣裳头发凌乱不堪,但到底还是穿在身上,除了袖口并没有破损的痕迹,看来殷怀周还没来得及用强,他心里先松了口气。
他转身想去帮她拿膏子,被她一把扯住袖子,脸上有几分不安:“你要去哪里?”
他明知道她是惊魂未定,但依然很享受她此时的依赖,轻轻抚着她肩头:“阿晚,我去取个药膏就回来,好吗?”
她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他很快取了药膏回来,往她衣领里一瞧,隐约能瞧见青紫色,还有几道细长的血口子,他蹙眉问道:“怎么弄的?”
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脖颈,疼得倒抽了口气:“刚才不留神磕到石头上了吧,这些伤应该是麦芒划破的。”
他脸上带了阴郁,玉一般尊养的人,受了这种伤有多疼可想而知,要是撞的再重些,颈骨折了可就真的要人命了。
他站在原地默了会儿,帮她去请了大夫过来,拇指虚虚地抚过伤疤:“还疼吗?”
开始撞的时候疼了一下,现在成了麻麻的胀痛,她哭丧着脸:“疼啊。”
都是被家里惯的太娇气了,一点小伤跟要了命似的。
他拿来膏子倒在手心里,把她的衣领稍稍扯开些:“这药膏能止疼,我先帮你抹上吧。”
沈晚照低了头,人显得很颓丧,一手撑着额头皱眉:“这两天三天两头出事儿,总是要麻烦你。”
他低头就能看见她脖颈上淡青色的脉搏和经络,手指贴上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鲜活的跳动,他不受控制地继续往下看,甚至能看到贲起,她身上没有一处不美好的,就连汗都带着甜香气息,有个词儿叫香汗淋漓,果真不假。
他有些失神,克制着咬上去吻舔她颈项的冲动,平了平气才浅笑道:“我倒是没想问你要过什么,你若是觉着愧疚,不如以身相许来报答?”
沈晚照倒是没想往常一般急着反驳,面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默了会儿却突然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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