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倦的作风和毒舌,也实在是让人很难想起来她还称得上是个孩子。
“屋子里好挤啊,是不是人太多了啊?”
林倦熟练地掏出两团棉花,往耳朵里一塞,俨然就是一副什么都不想听的姿态。
方贤明被她挤兑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放弃游说,起身离开。
方贤明走后,屋子里还剩下林倦和方时景两人。
林倦准备睡觉了,她赶人的意图很明显,对方时景道:“你怎么还没走?”
“你的结论是什么,关于桃花夭。”
方时景笑了笑,并不将林倦赶人的态度放在心上。
他和林倦相处得更多一点,所以比方贤明要更习惯一些林倦的作风。
“什么结论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倦现在满脑子都是“睡觉”
两个字,没当着方时景的面直接睡过去,是怕方时景效仿宋子钰把她摇醒。
“被上古战场的血和世人的恶意滋养而绽放的桃花夭,天生就是恶吗?你与它已经见过了,你如何看待它?”
“你自己呢?怎么看待桃花夭?”
林倦不问反答。
“在我看来,它是恶。
它早已彻底浸染了杀戮和恶意的血水,所以生来便是妖邪,正如执花尊者预言的那样”
说着这话的方时景从藤椅上起身,走到了窗旁,推开了木屋的窗子。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小雨,初升的月色被雨雾遮掩,化作了模糊朦胧的冷光。
方时景那一身淡色的门派服被雨水浸湿,迅化作了暗沉的深色,唯独雪色的长在黑夜之中也依旧十分显眼。
“你看我的模样,我的丝就是我被侵染的证明。”
他回过头来,一双眸子刹那间冷如寒霜,将困意满满的林倦都看得清醒了一分。
“少年白头嘛,那是用脑过度的证明,肯定是操心得事太多,做人太努力了。”
林倦虽然被他突然变幻的神色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怕麻烦的性格,让她迅选择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不是我思虑过度”
“你要是实在很在意头白,那就去染啊!
黑的,绿的,紫的,蓝的,色任你选。
你质这么好,一定染什么颜色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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