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微醒后发现自己居然还是钟离歌的侍卫,按照这个公主每一个月换个侍卫的习惯,自己居然呆了一年,是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这日,钟离歌从太子那儿得了件新衣,鲜艳的红色穿在身上更显身姿,仿佛她生来就应该穿红色。
钟离歌欢快地围着白式微转圈,如一只翩飞之蝶,但白式微一直低着头,侍卫长教导过,在皇室面前,他们是没有资格抬头的。
“小侍卫,你看我!
你抬起头来看看我!”
见白式微始终如此垂首,钟离歌不满地停下来,双手叉腰。
“属下不敢。”
白式微恭敬回道。
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死板之人!
钟离歌气不过,用手捏住白式微的下巴,命令道,“小侍卫,本公主命令你抬起头来!
看着我!”
“是。”
因是命令,白式微不得不从,他拧着眉抬头,与钟离歌四目相对,不得不说,钟离歌的那双眼睛是极有灵性的,她虽刁蛮任性,但眼眸澄澈纯净,恍若天边明月。
“小侍卫,本公主有这么难看吗?”
见白式微拧紧眉的模样,钟离歌兴致全无,她放开捏着白式微下巴的手,负气离去,并命令白式微三日内不得在她眼前出现。
再次见到钟离歌,是她在御花园专心致志的垂钓,烈日灼灼,她却毫不畏惧,耐着性子等待鱼儿上钩。
大老远见到白式微,钟离歌突然放下钓竿跑到白式微面前,“小侍卫,多日不见我还以为你被灭口了呢!”
……白式微一怔,这公主说话还是如此口无遮拦,兴许刚才是自己眼花了,竟会觉得她很文静。
“公主。”
白式微按规矩行礼,前几天的事,钟离歌似乎已经忘记了,幸好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也不会太记仇。
“小侍卫,我呢,要出一趟远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钟离歌压根不理会白式微那一套礼仪,自顾自的说道。
“属下是公主的侍卫,公主去哪儿属下就去哪儿。”
白式微一板一眼道。
“那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钟离歌伸出小拇指要与白式微拉钩。
白式微忍俊不禁,果然是小孩子的心思,他自然会做到,因为这是他的使命。
但他还是与钟离歌拉了钩,以满足钟离歌的小心思。
阳光下,红衣少女笑得炽烈,她单纯地以为,这一拉钩,他们的命运便会被就此捆绑,谁也不能拆开,她自私地以为,这一拉钩,许下的是一辈子不会背弃的承诺。
第二日,钟离歌就带着白式微出了宫门,踏上了一段新的旅程,只有他们二人的旅程。
待到达第一个目的地,白式微才知道,钟离歌并不是单纯来游山玩水的,她是来寻访高人的。
钟离歌与隐者谈话并未避着白式微,白式微适才明白,钟离歌绝不是泛泛之辈,她所想到的治国之策,饶是当今天子也不得不拜服,生于皇室的人,果然不会有一个是简单的,钟离歌这才十三岁!
历经半年,钟离歌共造访了五位隐士,年轻者有之,年迈着有之,雄才伟略者有之,精通医术者亦有之。
他们皆许了钟离歌一诺,日后若钟离歌有求,他们定竭尽全力。
区区女子,能让隐士贤者为之拜服,白式微由衷的赞叹此女的智慧才情。
如钟离歌这般,才堪称‘皇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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