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商兰睁开眼,只见到了坐在山洞口的勿忘,赫连清不知所踪。
她刚要踏出山洞,一只山鸡被丢进来,黑色衣角浮动,赫连清也走了进来,昨日商兰用来给赫连清包扎伤口的白色布条已经全染上血红之色。
“不疼吗?”
见他若无其事地蹲下来处理山鸡,商兰忍不住开口说话,她终究是善良的。
赫连清给山鸡拔毛,头也没抬,随意道,“无所谓。”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受伤,只要死不了就行。
他熟练地生起火,将山鸡置于架子上烧烤,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商兰为了分心,一直注视着呆坐在洞口的勿忘。
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被塞入手中,低眸一看,是赫连清塞进来的鸡腿。
商兰神色复杂,按理说,赫连清应该杀了她,或是对她进行一番折磨,可赫连清除了冷语相向以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吃完东西,赫连清粗鲁地拆掉绷带,丢给商兰一卷新的布条。
这是要她重新包扎?果然还是很疼的吧。
这一回,商兰细心很多,她注意到,赫连清的一些伤口已开始泛白,是泡水泡久了导致的感染。
“你出去洗过澡?”
商兰拧起眉,这样的话很容易得破伤风,赫连清对自己的命也真是不爱惜。
“浑身是血,难受。”
赫连清偏过头,清冷地开口。
他有些洁癖,血块黏在身上着实不舒服。
“有酒吗?越烈越好。”
商兰起了恻隐之心。
赫连清起身,从某个角落里取了个小酒坛给她,又坐下来侧过头,全程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过问她为何要拿酒,对商兰,他其实很信任。
商兰用布条沾取了点酒,不忍道,“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刺痛感从伤口传入心间,赫连清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但他还是强忍着,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彻底包扎好,赫连清已是满头大汗,他的身体渐渐倒下,脑袋虚弱地靠在商兰腿上。
商兰一惊,下意识想挪开,可刚一挪动,长剑又架上了她的脖子,她倒吸一口凉气,再不敢随意乱动。
那柄剑一直架了很久,直到赫连清渐入梦乡,他的手才缓缓放了下去,长剑落地,山洞里只余下赫连清浅淡均匀的呼吸声。
有那么一刻,商兰竟然想去触碰他的脸!
自己一定是疯了!
居然会对赫连清产生同情。
一连七日,赫连清动不动就会用剑威胁商兰做事,她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第七日晚,赫连清带商兰走出了山洞,去了一个小村庄。
他放下商兰转身就走,不慎撞上了一个孩童,那孩子见到赫连清的眼睛后吓哭了,不停地喊娘。
“小妹妹,不要怕,这个大哥哥不会吃人的。”
商兰蹲下来安抚孩子,并使劲朝赫连清挤眉弄眼,他无奈地蹲下来,和商兰一同安抚孩子。
“可是他的眼睛好奇怪。”
小女孩胆怯地睁开一只眼,见到赫连清后又闭上眼大声哭喊起来,赫连清失了耐心,习惯性拔出剑就要架上去,商兰连忙按住他拔剑的手,他手势一顿,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盖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纤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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