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青鹤紧了紧揽在常嘉赐腰间的手,笑道:“莫要胡说,你只管养着,你们都会活得好好的。”
常嘉赐却不领他的情:“我不要。”
东青鹤瞧着他眼内忽亮忽暗的神色只叹了口气:“罢了,下回真瞧见喜欢的再说也好。”
说着又忽然抓住了常嘉赐的手,将握着的缰绳交给了他:“此地辽阔,正适宜疾驰,你便带着风骊好好跑一跑吧。”
常嘉赐一顿,低头看向座下神驹,心内微起悸动,这回没再拂了东青鹤的好意,接过缰绳,一夹马腹,风骊便流星赶月的向前飞奔而去。
身边的景物开始极速倒退,那撒欢的四蹄仿若风驰电掣,跑得常嘉赐神思都模糊了起来,只觉那吹起长发的风,咚咚震颤的心都说不出的快意潇洒,从未有过的舒畅。
身后的东青鹤本怕常嘉赐失了速,但见他脸上那眉眼飞扬,笑容说不出的灿烂,一时反倒把自己看呆了,将那担忧都抛到了脑后。
只不过东门主就这么一瞬游思,惊变却陡生。
两人正越过一处陂陀山道,前方岔路却忽然急窜出一团白影,速度该是十分迅捷,可是又哪里比得过身下的风骊,眼瞧着即将撞上,常嘉赐急忙紧拽缰绳,只听风骊一声长嘶,前蹄被扼的高高扬起,堪堪顿在了原地。
马是停住了,可其上的人却没那么好过,常嘉赐只觉一股巨力将他震得歪倒而下,为稳住身形,他便顺手拉了把身边的人,谁知向来不动如山的东青鹤,被他一抓竟然跟着翻下马来,偏巧一旁就是一道长长的斜坡,两人就这么一路咕噜噜的滚了下去,翻了十几个圈后才停了下来。
伤才好了一些的嘉赐被摔得有些晕,但好在东青鹤一路都用手护着他。
而一回过神来的常嘉赐却狠狠推了一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自己内力不济制不住风骊也算情有可原,然而以这家伙的本事怎么可能挡不了一匹马?而且还和自己一道从上头摔了下来?!
当他傻子唬吗?
东青鹤被他推得纹丝不动,只有些着急的在他周身摸着查看,一边道:“是我的错,我看看你伤了没有?”
“我死不了,不用你管,你走开!”
常嘉赐气得要用腿踢他,然脚还没抬起来就又被东青鹤摁了回去。
东青鹤的手抚过常嘉赐的腿侧,眯起眼盯着身下之人。
刚才那番闹腾间常嘉赐的鬓发已四散了开来,那场火势后,原本被烧焦了一部分的青丝也慢慢长出了新的,此刻全短短的贴在脸颊边,还沾了满头的草屑,趁着那天际的晚霞、明艳的眉眼,不见凌乱,只见鲜亮灵动,就好像盛开在蔓草间的一蓬木芙蓉,靡丽纷华中却隐含难言的清明娇稚,奇妙的融合了天真与妖艳,一如当初那个占了别人的身,却收了东青鹤心的动人妖修。
东青鹤越看越心颤,忍不住慢慢俯下了身。
对方的眼神那么露骨,常嘉赐又不傻,自然知道他要干嘛,他本欲挣扎,可到底快不过东青鹤的速度,刚一张嘴就被这家伙堵了个正着,和煦的风,暖融的夕阳,还有那浅淡温柔的吻,都一再的溶解着常嘉赐惯常的抗拒,在他推搡了两下对方无果后,终于慢慢收了手。
而察觉到常嘉赐抵御的气力渐缓,东青鹤眼内亮色一闪,慢慢加深了这个吻,反复勾缠着那软糯迟钝的舌,吸吮着那清甜的津液。
只不过正亲得常嘉赐头眼昏花时,眼前的人却依依不舍地退出了自己的唇间。
常嘉赐眼内尤带水光,有些迷糊的看向东青鹤,一眼就对上了一双有些深沉隐忍的眼,常嘉赐一怔,一下就想到那日东青鹤在昏倒前的景象。
这家伙那天竟然……自己都快忘了,他莫不是现在又……
东青鹤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般,安抚一笑,只是开口的嗓音有些嘶哑:“那次是我失态了,我修为不定时才会那样,平日自不会的。”
常嘉赐才不信他的鬼话,脑子一热间竟脱口道:“你敢说你不想?!”
话说了才觉不妙,再想给自己一巴掌已是晚了。
东青鹤也有些讶然,不过很快就又笑了起来,贴着常嘉赐的唇又亲了一下后才说:“你要不愿意,那我便不想。”
自己不愿?自己要愿,他难道能立马就……
一阵燥热亟不可待地爬上了常嘉赐的脸,自己怎么可能愿意,做他个大头梦!
看幽鸩对自己说过的话却又忽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东青鹤是极阳之体,你是极阴之体,与他双修,于你只会有益,且他泄元的半个时辰内,许是维持不住那刀枪不入的护体金光,那时你想做什么,怕是事半功倍……
常嘉赐一惊,面皮又泛出了白,一时间心头冷热交替,加之近日那本就困惑于心的种种苦思,腾挪起伏,前翻后涌,搅得他头痛欲裂。
他不由一个侧滚,从东青鹤的怀中脱出身来,深吸了口气后站了起来。
“我听不懂你的胡说八道!”
东青鹤看着那有些仓惶离去的背影,反而露出了欣悦的微笑,他又在地上坐了会儿后,幽幽舒了口气胸内的灼气,这才拍了拍衣裳随着常嘉赐而去。
几个纵跃到了坡上,却见常嘉赐呆站在那里,东青鹤走过去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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