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江贺先前在外边总要给闵王留着面子,眼下没有旁人在了,才不赞同地说道:“诚如你说,闻夫人已经嫁进侯府了,不就是进了京城世家的圈子了吗?还有她如今的身份就是远安侯府的世子夫人,这是大家都认可的事实,怎就变成她没有自知之明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闻世子那般人物,怎是她一个小官之女能配得上的?”
闵王气急。
“唉!”
肖江贺叹息一声,“先前闻世子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
侯府想要为世子娶亲的事亦是传遍了京城,你看看那些能与之相配的姑娘们,又有谁肯嫁进去了?”
“哪怕是嫁给昏迷的闻世子,那也是她天大的福气,她还能不愿意了去?”
闵王不同意肖江贺的观点,“若是不嫁进侯府,她的身份又能嫁进什么好人家?既然让她攀上了侯府,她更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又怎能顶着一副毫无亮眼之处的样子,在世家贵族的交际圈内四处晃悠呢?”
“殿下这是对闻夫人天然带着偏见呢,若是闻夫人真不出来交际,怕是你又该说她上不得台面,或者说是侯府觉得她见不得人。”
肖江贺轻笑一声。
一直未曾出声的吕柏岩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他拿着空杯在眼前仔细端详着,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该不会以为侯府是随意一个人都能让其嫁进去的吧?”
剩余三人的目光皆被他的话引了过来,他这才放下手中的酒盅,“你们觉得侯府娶亲之前会什么都不考虑?既是侯府让人进门了,便能说明这个姑娘是被侯府所认可的,你们认为呢?”
闵王终于消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
另一位一直未曾出过声的宁郡王世子却笑道:“我倒有和柏岩不同的意见,先前侯夫人是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且京城其他家中有适龄姑娘的世家皆是处在观望的状态,所以迟迟不敢出手,这才让如今那位闻夫人捡了大便宜去。
你们看,这将姑娘高嫁的好处不就出来了吗?那位先前的六品晏太史,可是经由侯府周旋给升任成物五品的官员了,从六品到五品是多少官员一辈子都跨不过的鸿沟啊?”
见闵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宁郡王世子端正了一下坐姿,轻咳一声后,接着说道:“先前世子昏迷着是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世子已经醒了,哪还轮得到她这么一个小官家的姑娘?”
“莫非你的意思是想要说服闻世子停妻另娶?”
吕柏岩懒懒地抬眸看向宁郡王世子。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为我那表兄感到可惜罢了。”
宁郡王世子矢口否认道。
吕柏岩又给自己的杯中添满酒,“倒也不用可惜,先前那些你们所谓的更好的选择,因为什么而观望,你们都是知道的。
既然一开始就不能坚定地站在侯府的这边,就算嫁进侯府,也难保能不能和侯府一条心。”
“这话说得在理。”
闵王难得认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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