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愣了一下,噗的一声笑了,“还有镶金的宫装呢,那不是驮得更重?”
“所以啦,别弄那些东西在衣服上,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王妃喜欢桃红还是粉红?”
我挠头。
“都做吧,慢慢来,一件件给王妃做起来,什么绿的黄的……只要想得出的花样……”
“别!
这种衣服有一件就够了,一层层的,单是穿上它的过程都累死人,我才不要!”
“哪有女人嫌衣服多的,以前梅妃就……”
秦妈突然打住了,“看我扯哪里去了。”
她抱起那蓝色的裙子,“王妃慢用,今晚我就叫他们来给王妃量身。”
其实我早已打算好,这王府是真的呆不得了。
昨天的事,很让我受伤。
就算我嫁给了他,也不意味着他可以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我不知道他与窦、夏两家有怎样的过往。
也不知道他在娶我之前,压抑了多深的恨意。
可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他都不该把那些迁怒于我。
更何况他用的是这种方式。
我怕了他的疯狂与粗暴,我要逃走。
我吃着无滋无味的饭菜,突然想,这宁王府中其实有一种奇怪的氛围。
每个人都如苦行僧般,过着一种对自己十分严苛的生活。
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十分精简,就算宁王本人,也不过一天到晚一身黑衣,最多不过绣些银线。
今天梅妃的裙子一出现,和这宁王府日常生活之简朴一对比,就显得格外扎眼。
宁王府上下,对这种简朴倒全都安之若素,但放在整个长安的整体氛围中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长安城贵族,就算比较低调的夏家,也都是仆佣众多,做主人也都是整日的绫罗绸缎,环佩叮当。
宁王府如此简朴,显然不是因为缺钱,定是另有原因。
只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某种习惯使然。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让人不安。
梅家想来和长安城中的一般贵族人家一样,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那梅家小姐不会似我这般随遇而安,到了王府岂不是格格不入?她的死会不会与这一点有关?如果,某一天,我也显示出了某种格格不入,他们会不会把我也……
我正在胡思乱想,院子里却突然喧闹起来。
近日来,我养的鸡妈妈和它的孩子们一直是宁王府中最自由的家伙。
它们一家子目中无人在的空落落的王府大院四处找食,这啄啄,那刨刨,看了有人走过,也从来不知避让。
好在王府里几位管家喜欢它们,弄得王府的仆役倒是见了它们纷纷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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