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霆没说话。
他怔住了,因为他硬了。
就在青年吻他的时候。
祁奕一眼就见男人撑起的反应,语气自然“还好这里还能用。”
“”
严霆拧紧眉毛,瘫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他正想劝青年快点离开,却见祁奕蓦然转过身,往黄金眼那里走去。
方才想鸣枪震慑那些神智不清叛乱者,黄金眼把枪掏在手里,后来被抓扑推搡间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趁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接吻,他先是在印象里掉落的地方找了找,可是没有,也许被人乱脚踢到了别处,他正想再翻一翻,却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来。
足音踩在血泊里,发出特殊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刑室里回响。
须臾,青年稠丽俊美的脸映入眼帘,这张脸谁人都得赞一句极美,但黄金眼现在平,只觉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他毫无反抗地被青年拖到刑具边,左手旁就是一身重伤的严霆,出于莫名其妙的直觉,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祁奕安慰他“别怕,现在没到怕的时候。”
“”
操,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黄金眼胡子都快炸开了。
严霆说“别闹,趁现在人少,你”
赶快离开四个字还未脱口,他就僵怔在那里,他垂下眼,原以为再也无法痊愈的骨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被腐蚀得深口见骨的焦痕也逐渐淡化,鞭伤、穿孔、烙伤甚至多年来的旧伤沉疴都在消逝。
如果不是严霆性情向来沉稳镇定,换一个人此时都要震得尖叫起来。
但他不叫,有人叫了。
黄金眼身上倏然浮现出和刚才严霆身上一模一样的伤口,连位置都毫厘不差,所有酸蚀的焦皮烂肉、洞穿的骨头,皮开肉绽的鞭痕都一一浮现在男人身上。
黄金眼哀嚎着满地打滚,瞬间冷汗浸透了全身衣物,眼泪鼻涕刹那就下来了,糊了满脸,他甚至连哀求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嗓子里只能冒出一阵又一阵高亢变调嘶哑凄厉的惨嚎。
严霆脸绷得很紧,肩膀却被轻撞了一下,他扭过脸,嘴里猝不及防被塞进一块饼干,青年修长细白的手指夹着一只饼干袋,包装正是上午他给的那包。
默了默,严霆没问青年怎么为他复原身体的,只问“怎么还留着,为什么不吃”
祁奕眼都不眨,说,“这不是,舍不得吗”
严霆这么一个直肠子,居然瞬间t到了撩点,他头一次有些慌乱移开目光,支着膝盖站起身。
能活谁想着死呢绝处逢生不外如是。
人生大起大落起承转合得太快,严霆还没从心如死灰的情绪里完全脱离,但责任重担使然,他现在第一念头就是去摸遥控器。
黄金眼满地打滚,遥控器早就被他甩飞出去,严霆俯身捡起来检查了一下,眉峰紧紧蹙起来,血水渗浸入电路板,短时间使用不了,修是可以修,就是壳子要用螺丝刀才能打开。
“想毁掉这么个小地方还不容易”
严霆蹙了蹙眉。
他听出青年嗓音中的冷意,声音压低后偏于冷质,在尸陈遍地的刑室空荡回响,尤其在黄金眼的尖厉惨嚎背景下,更衬得平静得诡异。
他偏过头“有办法”
祁奕歪过脸“啪一个告诉你”
严霆肃着脸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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