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驾马车停在平章府的正门,府内的下人们架着箱子,将一箱箱不知道什么东西搬向马车。
牵着马车的将士感激涕零,偷偷的抹着眼泪,生怕被别人看见笑话。
正门不远处的迎门墙之下,一位墩胖的锦袍少年郎乖巧的站在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嘴里不时的笑着说些什么。
妇人不时笑着跟正在搬东西的士兵说些什么,士兵做事情有些不麻利,少年骂骂咧咧的作势要用鞭子抽,被妇人提着耳朵好生一通教训。
“母亲辛苦缝制的衣物,这些粗手粗脚的家伙竟然不知道珍惜,该打。”
妇人摇摇头,“人家是给你舍生卖命的,你凭什么打人家?”
“我的兵我凭什么打不得。”
少年不满道。
“你呀,就你这性子,比你文正哥不知道差多少,难怪平章不让你带兵。”
妇人怜惜的在少年脑门上点了点,有意责罚,却又下不去重手。
少年郎满不在乎道:“母亲,你别别说小马哥了,这一次他可丢了大人了。
手底下的兵被人莫名其妙杀了,气的义父亲自带兵上山剿匪了都,这顿鞭子少不了喽。”
妇人摇摇头,“做兄弟的,哪有你这般幸灾乐祸的。”
少年嬉皮笑脸,不仅自己要说,还要将事情传到满世界都知道。
妇人摇摇头,回了内室。
一位儒士打扮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进了府衙,拜见了妇人,妇人道:“平章有命,妇人不得干政,你来见我做什么?”
那读书人小声说道:“事关马二爷。”
妇人一愣,呆滞了半天没有反应。
那儒士再次恭敬道:“夫人是二爷有消息了!”
夫人含泪道:“你是说我二叔还活着?”
“二叔不仅活着,还亲自养育了个孙女,叫囡囡。”
妇人闻言,喜极而泣,连忙跑到佛堂前,给菩萨跪倒磕头,“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是您显灵了吗?”
年轻儒士摇摇头,心道:“夫人,这事儿您谢菩萨做什么?您应该谢我杨宪啊?”
那夫人拜过菩萨,转身对那儒士道:“杨宪,你速速去将我二叔接到府上来。”
妇人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整理衣衫,“不对,这事儿我得亲自去,那是我二叔,让你一个外人接,会让人家说闲话的。”
杨宪听闻夫人要去接马二爷,连忙摇摇头,苦涩说道:“夫人,这人您怕是接不成了,马二爷被平章的士兵用弓箭射误伤了,如今正在养伤。
我听马二爷的邻居们说,老爷子脾气倔,性子傲,我看这些年他躲着不见您,本身心里就有气,如今又有误伤这件事儿,想要将他老人家接回府上,怕是难了。”
马皇后一脸怒气,“是哪个手下不开眼的兵,惹上了我二叔?”
“是大都督御下。”
“好马驴儿,竟然敢伤他二姥爷,你跑一趟把他给我捉来,我要亲自打他板子,如果我没猜错,这次剿匪肯定是个误会,其中罪魁祸首就是他朱马驴!”
女人善变,适才还叫人家文正,转眼间就成了朱马驴。
杨宪道:“大都督受了不轻的伤,如今回营养伤了,夫人若想教训他,也得等他伤好了。”
“怎滴?我二叔一把年纪,还能伤了他朱马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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