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主可不愿意放弃早上这第一单生意。
“你个小瘪三,拦着你又怎么了呀?在上海滩这个地方还没有姑奶奶我不敢拦的。”
紧跟其后的小轿车内看到这个情况马上下来两个便衣,还没走到跟前可把眼尖的黄包车主给吓坏了,他赶紧服软道:“对不住啊太太,算我触霉头,不该挡了您的道,您就别和我这个拉黄包车的计较了。”
阮佩云看到这个情况,也不想在街上找麻烦,快速下车拉着何清清的手说道:“你和一个拉车的较什么劲,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不是想让你赶紧回去睡觉嘛!”
“还睡个屁呀,你明知道今天要参加比赛,还陪我打了一整晚的麻将,你都这么够意思的呀,你说我还有什么困不困可讲的呀!
走吧,我陪你好啦!”
距离晚上八点选美大赛开始还有整整十二个小时,可此时的新仙林舞厅却早已张灯展旗,大门口处挂着“苏北难民救济协会上海市筹募委员会”
的金字红绸横额,下面悬着四盏红灯,点缀成“游园大会”
四字。
美国米高梅电影公司的灯光师正紧锣密鼓的为会场布置灯光。
一边是新仙林舞厅路边的民众欢呼雀跃的期待这个盛事,一边却是军统上海站的会议室里正襟危坐、庄严肃穆听着陈泽飞讲话的一群国民党军官。
“距离“黄雀”
行动还有两个半小时,行动前我再次重申一遍这次行动的纪律……”
赵涛依旧坐在主席位,他眯着眼睛打盹,根本没有在听陈泽飞讲的是什么。
因为赵涛想明白了,无论陈泽飞布置的抓捕任务有多么的天衣无缝,多么的滴水不漏,这都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自己虽说是个站长,此时已经变成了他踏上将星的垫脚石。
“站长,您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站长?站长?”
“呃……哦,昨天晚上办公室的蚊子太多,咬的我一夜没睡好觉,这不刚想眯一会儿,你就讲完了。
哎,你说张秘书不上班就是不行,你看我那个办公室乱的,时新啊,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好啊?”
副站长尴尬的站在座位上听着二人的对话,他以为站长会像昨天那样配合自己为“黄雀”
行动鼓舞士气,可没想到站长不但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睡着了,竟然还忽视自己的存在和候时新在众人面前聊起了蚊子和睡觉。
这种活生生的打脸让陈泽飞即刻感觉颜面扫地。
“哦,站长,您那屋确实蚊子不少,不过我只能听见嗡嗡叫,好像一点也没咬我,原来是都跑去找您去了!”
“我他妈的最烦这种蚊子了,满屋子嗡、嗡、嗡、嗡的乱叫,看着挺弱小,其实一肚子偷鸡摸狗的坏心眼,这不,早上我拍死了七八个,满手粘的可都是我自己的血啊!”
“站长您猜您打死的蚊子是雌的还是雄的?”
“哦?这我还真没有仔细瞧,有什么讲究吗?来,说说。”
“站长您不知道,雄性的蚊子是不咬人的,它们一般的食物都是花粉和植物汁液,只有那些没有卵蛋的雌性蚊子才会因为各种原因来吸人血。”
“没有卵蛋?嗯,好,呵呵,时新啊,你这个比喻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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