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爱月,詹旭给了她这样一个伴她一生的名字,她就绝不会允许自己继续装聋作哑地活着。
她不会让詹旭还在九泉下死不瞑目之时,自己这样安逸地度过每一天。
爱月声音微颤:“这么多年了,我居然把爸爸忘了……”
应绍华语中带慑:“他不会再参与你的未来了,何苦要让他折磨你的现在。
爱月,我希望你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爱护你。”
“应绍华,”
她叫他,开口时与他音落没间隙,“趁着我还爱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为难你。”
真相,从他这里她是得不到的。
他是应氏当家,亚际掌门,从父辈手里接过的天下,他要撑得更高,接过来的秘密,也要埋得更深。
应绍华看了她一会儿,说:“如果知道真相会让你后悔,你还会想知道吗?”
爱月的声音仍然平静,听来却无比洪亮:“我已经把爸爸忘了一次,我不会再忘记他第二次。”
他们再注视了彼此片刻,她知道他已无话,倏然转身,扬长而去。
应绍华站在那里,还盯着她离开前的位置,身影像一尊神像,睥睨众生,却永远孤独。
很快,脚步声启,是顾崇进来了。
目光触到应绍华脸庞时,顾崇竟觉得他有些……落寞。
顾崇道:“先生,林小姐已经走了。”
她明天和魏子煜一同飞往印尼,他是知道的,否则怎么会突然出现。
应绍华:“安排好人跟着她。”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爱月这一趟前去的目的。
去当年那个港口寻找证人?但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人或遣散或不知所踪不说,要真找到了,开不开口还不是由他掌控。
那是去找什么物证?当年的证据或毁或灭,那张日行记录表也已被销毁再篡改,她还想再找些什么?
又或者,为了查郑殊。
不会,这等同大海捞针,林爱月不做这种意义不大的事。
“还有,先生,”
顾崇再开口,“徐溯那边,还没联系上。”
……
飞机八点起飞,爱月五点就得出发。
买这么早的航班,一来是便宜,二来,出门时躲开沈婳的视线。
出门时,晨光熹微,天边尽头透着淡橘色。
爱月下楼时提着行李箱,走到路上还提着,日本的房子太矮,又比肩接踵,轻微声响都能扰动一片街区。
她一边走,一边看手机信息。
是林楚平昨晚发来的,她睡得早没及时看。
林楚平问她最近怎么花那么多钱,信.用.卡没两天就刷了一笔又一笔,数额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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